是什么性格,我作哥哥的,难道还不清楚吗?”
胡侠见刘凯准备替妹妹上课,自己这个外人不好待在这里,便抱拳一揖,牵马回到府内。
刘燕一个劲儿的挤着那双红眼,道:“王峰他胆敢护卫白虎,哥哥怎么说他不是叛徒?”
刘凯道:“王峰那是用的声东击西的计谋,将众人的视线引开,好成全我杀死白虎,他放弃了个人荣誉,让给了我,他的品德这么高尚,你却侮辱他,你说,你这样做对吗?”
刘燕撇着嘴道:“你们又不早说,我哪里知道啊?我问他话,他却不理我,我当然气不过了。”
刘凯道:“好了好了,这次就算了,下次碰到他,向他道个歉好了。”
一听这话,刘燕便一脸的不自在,道:“我以后不找他茬子就好了吧,为什么要去向他道歉?那多没面子啊!好像显得我做错了事似的。”
刘凯道:“你这么冲动,本来就是你的错,王峰现在深得爹的器重,我们更应该同心协力扶助爹,而不应该制造内部矛盾,你说是吗?”
刘燕重重的叹口气,道:“好了好了,我去就是了,真罗嗦。”
不知为什么,王峰的影子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旋转着,除了这个男子,还从未有过任何人,能给她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
傅刚和王峰并肩而行,傅刚道:“王兄弟呀,小姐身为将军的掌上明珠,自然脾气大了一点,千万不要和她一般计较呀。唉,得罪强敌是不智之举,得罪主人的女儿,尤其不智。”
王峰道:“我知道,刘燕绝非易与之辈。”
傅刚道:“方圆百里之内,提起刘将军的掌上明珠刘燕来,真是路人皆知,无人不晓。军中的不少士兵,为了争得由她训练,甚至打架斗殴。”
王峰道:“美女通常都是惹祸的根苗。”
傅刚道:“是啊,大家对于刘燕的感受都不一样,有的人爱她,有的人怕她,有的人骂她。”
王峰道:“男人们爱她的美丽,部下怕她的狠辣,老实人骂她的蛮不讲理,对么?”
傅刚道:“她身兼美、狠、骄、横为一身,请问,这样的一个女人,你能把她如何得了!不管你是谁,大臣也好,将军也好,只要你敢在这位大小姐面前斗狠,那可真是找钉子碰,找倒霉,你强她比你更强,你狠她比你更狠,而且,她狠起来是什么都不顾了,那是玩命的家伙!”
王峰听得一阵感伤,忖道:“你强她比你更强,你狠她比你更狠,而且,她狠起来是什么都不顾了,那是玩命的家伙!在几个月前,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一个人,但经过了无数次的伤痛之后,再锋利的刀子都会被磨钝,也许这就叫‘成长’吧。”
回忆着刘燕那包含了窘迫、愤恨和敌视的目光,令他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好像这个女子今后会在自己身上强加许多痛苦一般。
昔日巍峨的广寒宫,焚烧之后只剩下一片废墟,殿宇已全部倒塌了,断壁残垣倒掩在凄迷的荒草中,竖立的只有几处危墙。
天幕之下,偶有庞大的夜鹰,扑展着翅膀,夹杂着尖厉的唳鸣,绕着广寒宫盘旋,诡异而又神秘。
空气是出奇的清新,但冷冽砭骨,王峰独自一人来到故地,踩着荒草,目睹着刺眼的一幕废墟,心中感伤不尽。
先觉洞前,王峰伫立在冰凉如水的石阶上,仰起头,看着遥远的苍天,一片暮色映照在他的脸上,瘦削的面颊上泛映着灰白的颜色,那是一种接近于死人的颜色。
犹记得当初在仙女台石,冷月亲授自己玄法武功,观澜亭内,听她弹琴讲法,该是何等的一番美好往事!反之,那一日侯永生率军围剿广寒宫,冷月独挑大梁,却寡不敌众,全宫遭到血洗,简直不忍卒思!
王峰现在回忆起来,往事历历清晰在眼,仿佛昨日才发生一般。
心中的爱,柔肠寸断,心中的恨,血脉贲张!每当他一个人的时候,就免不了要为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所折磨,那种滋味真不足为外人道。
先觉洞的石门被乱石堵住,想见却见不到她,心中有好多的苦想对她诉说,却诉说无门。
朦胧中,他仿佛又听见了冷月温柔明朗的声音:“一切都是命数,都是不可抗的。唉,也许美丽的东西永远是脆弱的、易碎的,就像蝴蝶飞不过沧海……时势造英雄,若生在太平无为之世,便显不出英雄来。峰儿,我相信你今后一定会有一番大作为的!”
那声音飘来飘去,无影无踪,仿佛远在天边,又仿若近在眼前,在他苍白的耳边水波一般的流动。
“冷月!”这声深情得仿佛能够穿透生命的呼唤,在一刹间,猛然如同一道电流击穿他的全身,他的身子不住地颤抖起来,
秋霜剑呛啷出鞘,在眼前平平举起,端详着剑身上那一片聚而不散的青气,王峰的内心起了一些战栗,他已能预感到,今后丧生在此剑下的人,将不计其数!
夜幕笼罩着大地,秋风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