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缓缓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踱向一边,低头沉思不语。
甘凤感觉到无比的费解,问道:“统领,你怎么了?莫非有什么疑虑不便出口么?”
高强道:“你跟随我多年,对我忠心耿耿,无奈,你的师妹却跟随异主,假如将来我与刘群有变,梁小盈成了我的敌人,你该如何自处?”
一听这话,甘凤全身直立不动,一双秀眉倏地向两下分开来,过了半晌,才道:“假如真有这么一天,为了主人,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对付她!”
高强走到甘凤的身边,一双手像是由于内心骤然间所兴起的感伤而有所失措,沉重的按在她的肩头,道:“你即使那么做了,心里也会内疚一辈子的,这么多年来,你们同进同退,患难与共,我视你如亲妹妹一般,我怎能这么自私呢?”
甘凤木然呆立了一下,再也掩不住内心的激动,哽咽着叫了一声:“主人!”忽地扑倒就拜。
高强连忙将她扶起,道:“你不必这样,刘群对梁小盈并不重视,我们应该有办法将她拉拢过来,这件事情不急,还需从长计议。”
甘凤抬起衣袖,擦了一下脸上的泪,含笑道:“嗯,我与梁小盈心有默契,如果有她与我共同替主人效力,做起事来将会更加迎刃有余!”
高强点了点头,道:“你说刚刚抓到了一名女奸细,她是什么人?”
甘凤道:“我们并没有树立仇家,她的身份和来意还需审问才能清楚。”
高强道:“现在丑国乱得很,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唉,侯永生逼得太紧,想起他这个人,就令人头皮发麻。”
甘凤道:“莫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主人和他交往时,莫被他反咬一口。”
高强苦笑道:“他那种小人,我清楚得很,可惜那天和他饮酒叙话,被刘群的奸细探听去了,不知刘群的反应怎么样?”
甘凤道:“听小盈说,刘群对主人巴结得很,哪敢怪罪呀!”
高强道:“话虽这么说,但那件事终究还是开罪了他,明天,你帮我传个口讯,就说我晚上去拜访刘群。”
甘凤道:“嗯,登门赔罪,有了这份诚意,刘群一定不会追究下去了。”
刘燕渐渐清醒过来,可奇怪的是,她明明睁开了眼睛,怎么眼前仍然是一片黑暗?
她的头昏沉沉的,尽力举起手来,按摩着太阳穴,突然发觉手上冰冷冷的,怎么戴着铁镣?
周围的空气又阴冷而潮湿,发了霉的气味刺激着她的鼻子。
她的心中大叫:“这是哪里?”
渐渐的,她的视力恢复了过来,虽然眼睛仍然不习惯这种黑暗的环境,但已能隐约看清所处的位置,这是一个地下牢房!
没有窗户,暗无天日,坚硬的黑墙将她包围着,外面仅仅挂着几根火把,发出幽幽的蓝光。
莫名其妙沦为耻辱的阶下囚,这番遭际真是令人无法相信,更兼气愤填胸!
刘燕想站起来,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随即失去了平衡,一下子摔倒在杂草上,发出一声闷哼。
刘燕的性格非常顽强,再次努力着想要站起来,可是被约束的手足怎么也不听使唤,无奈又结结实实地跌了一跤,痛得骨头都要散架了。
她身为千金大小姐,已习惯了指挥别人,现在却像一个平常的人一样软弱可欺,她想向前爬两步,却发现自己像婴儿一般无力。
牢房外面响起了一串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刘燕的眼睛正在逐渐习惯这牢狱中的黑暗,伸着颈子张望,不知来者是谁?
来者却是甘凤,在这浓重的黑暗里,她的眼睛里流动着星华,就像萤火一般分明。
刘燕那双挺秀的俊眉,不时的蹙翦着,虽然努力的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毕竟有时也难以从心如愿。
甘凤的那双妙目在刘燕脸上频频转着,似嗔又笑的白了她一眼,道:“这里还舒服吗?”
刘燕倏地睁大了眸子,拉着铁栏杆,叫道:“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甘凤冷笑道:“你急什么,你先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
刘燕道:“我就是我,关你什么事!路又不是你修的,谁都可以走,你凭什么说我跟踪你?”
甘凤冷森森地笑道:“这么看来,不给你吃点苦头,你是不知道这牢狱的规矩了!”
刘燕叫道:“你敢!”在甘凤那般凌厉的目光之下,并未显出退缩之意。
甘凤道:“凡是进来这间监狱的,基本上就没有直着走出去的,在你之前,我们已经送走了几百个,其中的十个,就死在你这间牢房里面!”
刘燕直直地看着她,道:“你,你胡说!”
甘凤美丽的眼睛带着挑衅的神色,道:“你不相信的话,就拨开你身边的杂草看看有什么东西。”
刘燕闻言,便在杂草中找寻,不一刻,便发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