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春天,万物复苏。
小区里的山茶花开得正艳,纷纷从栅栏内向外的人行道上探出花瓣来竞相争艳。
宋心雅走在栏杆边上,另一只手高扬在空中,想要捉住空中肆意飘舞的柳絮。柳絮从她的手中滑走。
她转了个弯,就进了小区。
她从包里拿出了发出清脆碰撞声响的钥匙。
坐在楼下晒太阳的阿姨看到她,亲切地问道:“小宋,放学回来了。”
“嗯,回来了。”
她上楼前,又跟阿姨打了个招呼,走回到自家楼下去开信箱。
信箱里照旧是每日一份的新城晚报,她刚将报纸从信箱抽出来,一张纸片从信箱里滑落到了水泥地上。
大概又有人给他们家信箱塞了广告纸。
宋心雅这么想着,捡起了那张卡片,却是一张明信片。
收件人却不是他们家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上面写的是“陈安白收”。
她默默念了“陈安白”的名字几遍,却没有任何的印象。
当她以为是送信员将邻里的信错送到他们信箱里时,她确认了一下地址,的确是他们家。
直到她看到了这张边缘略微泛黄的明信片的落款时间是十年前。
应该是那种在旅游景点常见的,十年后寄给自己的明信片,明信片白色的封面已经泛起些许的暗黄。
宋心雅边打量着这张明信片的正面,边上了楼。
这张明信片的正面也是平平无奇的一只小橘猫在玩毛线球的卡通画,看不出任何特别的地方。
就连邮戳也是同市的一个商业区聚集的马路的名字。
明信片上也没有太多的内容,唯有短短的一句,你成为想要成为的大人了吗?
字迹干净利落,似乎却又带着几分稚嫩,也很难判断是几岁的人写的。
看起来是所有人都在儿时或者年轻时候的会问的话。
她拿着明信片进了门,正在厨房和客厅往来忙碌的韩娴看到她:“回来了?那就赶紧的去洗手吃饭,菜都好了。”
宋心雅进门回屋放下书包,又从房间里拿着明信片问韩娴:“妈,你认识陈安白吗?是不是之前住在这里的那户人家?”
韩娴将汤端到桌上:“好像之前那家是姓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哦,就是收到一张明信片,好像是之前那户人家写的,十年后寄过来的。”
“还有这种东西,”韩娴看了眼宋心雅手中的明信片,“估计人自己也早忘了,丢着也没用要不扔了算了。”
“哎,妈,别,万一哪天人家想起来回来看看,还能还给他。”宋心雅从韩娴手里抢下了明信片,放回到了房间里。
她刚坐回饭桌就听到韩娴问她:“你别琢磨那张明信片的事情听到没?这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别把心思放在乱七八糟的事情上。”
“知道了,我会好好学习的,”宋心雅应了一声,故意转换了话题,“爸呢?爸不回来吃饭?”
“你爸他还有个采访稿没写完,说是晚点回来。”
“行,不过妈你今天回来得怎么这么早?”
“还不是因为你今晚的家长会,抓紧时间吃一口,我待会儿就走,你们这次月考排名出来没?你提前给我说一声,我也有个数。”
宋心雅摇摇头,闷声喝着面前的汤,想着等她妈从家长会回来估计也少不了一顿唠叨。
就她这个不上不下的成绩,清华、北大跟她也是此生无缘,一本似乎也有点勉强,她的成绩也就只能保证她进一个还不错的二本。
吃完饭,韩娴快速地收拾了下就出了门。
宋心雅回到了房间,看着桌上的那张明信片,拿过了放在了一旁的手机,打开了网页,在搜索框里输入了“陈安白”的名字。
跳出来的有微博的个人主页,也有各个社交平台的主页,也有名叫陈安白的相册,这个名字出现的搜索结果有男有女,她一个个链接点进去,却发现没有一个主页也是定位也在S市的。
她此举无疑是大海捞针。
她将手机的界面关了起来,将明信片塞进了日记本里。
如果真的有一天陈安白想起这张明信片,她会还给他的,但大概率那一天不会来到。
她从包里抽出了还没做完的数学卷子,开始兢兢业业地写起了作业。
她看着卷子上的最后两道大题,一筹莫展,犹豫了半天还是打开了手机上的软件,拍题搜答案。
卷子总要填满才行。
门锁传来轻微的响动声,宋心雅跑到门口一看,是她爸宋长司回来了。
“爸,你回来了,”宋心雅殷勤地从她爸手里接过了公文包,“还挺早的,我还以为你又要九、十点才回来。”
“稿子完成了就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