旸城到榆市差不多三个多小时车程,周凌丞到榆市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车子刚停在酒店门口就碰到一脸焦急的毛毛。
周凌丞很少在姜星昧团队人身上看到过这种慌乱的神色。
毛毛正在给绩溪打电话,没有注意到周凌丞。
“发生什么事情了?”
毛毛抬头一看是周凌丞,脸色不大好看,像抓住了坚固牢靠的壁垒,焦急说道:“不好了周总,我找不到星昧姐了。”说着就开始掉眼泪。
周凌丞两道眉毛冷冷的蹙在一起:“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毛毛知道姜星昧今天在陶艺馆是为了给他准备生日礼物,特意交代要保密。
看着周凌丞那张冰冷骇人的脸色,只简单说了经过。
周凌丞在听到古镇地址之后匆忙转身:“你去当地派出所报警带人过来,找人要紧。”说完漆黑的身影瞬间融化在夜色中。
毛毛在原地愣了一下立刻照做。
绩溪的电话还没有挂,刚才她电话里已经把毛毛骂了一顿,作为艺人的助理把艺人丢在一旁,就算姜星昧允许的,可她还是失职。
正准备把车子掉头上高速赶过去,电话里听到周凌丞的声音后反倒安心了一些。
“毛毛,按照周凌丞的做,星昧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你就不用干了。”私人关系归私人关系,工作是工作。
毛毛揩掉脸上的眼泪:“溪姐,你放心吧,我肯定把星昧姐找回来的。”说完开车前往当地的派出所。
周凌丞拿着手电筒一条巷子一条巷子的找。
随着每一次的落空身体里就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流失掉。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沁湿,头疼和胸闷的感觉压的他呼吸带着一点喘。
“星昧……”天色越来越黑,步伐越来越急促。
就在准备回头再找一遍电并找人过来的时候,视线里忽然出现一团雾白雾白的身影蜷缩在街角,像是森林里迷失受伤的小鹿。
不确定是不是她,手电筒轻晃确认,当看见那张满是泪痕的脸,血液从冰冷的四肢瞬间涌了心脏。
“星昧!”
周凌丞怀里的人啜泣了很久才换过来呼吸。衬衫那一块全部都是她的眼泪,风一吹冰冰凉凉的,可他却觉得宛如热泉全部流向了他心里,整个人才觉得真实。
“别怕星昧,我来了。”
姜星昧拼命摇头:“周凌丞,还好你来了。我刚才真的害怕死了。”
说着喉咙里又满是害怕的哭声:“我无论怎么转都转不出去,这不就是鬼打墙。”
周凌丞也在平复后怕的情绪,可她的话又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手中的手电筒晃晃了头顶上面。
“你如果抬头看看路标的话应该能走出去的。”
姜星昧整个人傻掉了,什么路标?
反应过来后用手锤了下脑袋:“我真的……”乌漆嘛黑的真的没看见。
周凌丞拍了拍她的后背,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其实是注意不到身边的一些东西的,越急越乱也是同理。
牵着她朝外面走去,半路上遇到毛毛带来的当地民警。
看见姜星昧之后猛地抱住人,一句话没说就开始哇声大哭。
“星昧姐你真的吓死我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以后你再也别让我一个人先离开了,你在哪我就在哪看着你。”
“我又不是犯人。”
毛毛知道她明明自己害怕的不行,但还是开玩笑的安慰她,愈发的内疚,眼泪成串的掉。
周凌丞跟过来的警察道谢后,指了指比正常人要高出很多的路标。建议他们可以将指引路牌改低一点,还有这么大的镇子上全部没有路灯。
工作人员答应后面他们会联系这边的管理改进。并解释说明,说今天晚上是这边镇上线路检修,商家们全部早早关门离开了,姜小姐这属于运气不好遇上了。
周凌丞没有送姜星昧回酒店,带她去了榆市这边的住处。
窗外的路灯忽明忽暗的在他脸上跳跃,淡淡回道:“上次看你们剧组住的酒店条件一般,让郑特助在这边腾了这间别墅,结果周太太害怕被人说搞特殊耍大牌,所以就一直空着。”
“哇,周凌丞你好败家。”
“今天晚上也算是派上用场,不算浪费。”
姜星昧回到别墅跟绩溪通了电话,知道她现在跟周凌丞在一起松了一口大气。不忍心责怪,让她先休息,等明天她过来再说。
姜星昧知道今天让她担心了,像是犯错后的小孩说什么听什么。挂了电话立刻去泡澡压惊。
周凌丞在浴室里点了一盏安神的薰衣草精油,热气蒸的她整个人昏昏欲睡。
姜星昧不敢想象今天要不是周凌丞找到她,不知道还会在那里等多久。
虽然过程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