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的沈慈,想着刚刚温云跟她说的话。
“阿慈,这世道到底是对女子不友善的,我若是真的和离了,你明白的阿慈,我受不住他人的口舌,我不敢去做这种事的,我知你是为我好,但是告官也是不可的,当朝的律法当然不向着我们这些女子,只要丈夫不拿着器具殴打我,是不会让我告成官的。”
温云神情悲哀,看着就让人心疼,但是沈慈却不理解她这样的想法,如果只是因为害怕被人骂而不敢去和离,那么这样的做法太过怯弱胆小了,这和离不就是在现代的离婚吗?
她不明白,律法怎么就一直站在夫权那里呢?
方才她无论怎么去劝温云的和离,她到最后都没有给她肯定的回答。
正想着事情,却听到外面出现突兀嘈杂的声音。
沈慈立马掀开车帘子向着外面的声音望去,还未看清楚就感觉自己的背部被人一刺,剧痛感从身后传来,沈慈心里登时一阵恐惧,她拼命地扭头向着身后看去,可还未看到,就又被人从身后捂住了眼睛,冰冷粗糙的触感附在她的眼睛上,她第一次生硬地打了个寒颤。
不等片刻,她再次被人捅了一刀,噗呲的吐出一口鲜血,可鼻翼间除了铁锈血腥味道,居然还有一种奇怪的松香,咽气前她立马记住了这种香味。
下次重生,她一定要先去找到这种香味的线索,转念又觉得无奈,还没活到冥婚就被人暗杀在了马车里。
……
缓缓睁开眼睛,沈慈看着熟悉的房间场景才扶额呼出一口气,不知道这次又回到了什么时候,喊来了房外那个NPC婢女玉子:“小玉啊,我考考你,现在是什么时间啊。”
玉子目光机械的看着她,一板一眼的说说道:“回小姐,现在是苍清十二年又四个月。”
是距离自己冥婚的三个月前,也就是第二次重生的两个月前,也就是每次循环时间都会靠前。
她摸着光滑的下巴思索着,房门却突然被推开,一位穿着紫衫长裙的妇人走了进来,锦娘拿着一个红楠木的大匣子,边走边说:“辞儿,快起来,把这衣服穿上,还有这首饰戴上,等下要去城南的顾家贺婚。”
沈慈疑惑的看向锦娘,贺婚?
顾家的儿子是何易的好友,上次她重生的时候可是打探了不少关于何易的消息,沈慈脑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线索,但是还未等她想明白那根线索就断了。
她决定还是先静观其变,等她找到那个携有松香的人再说,短短几天她就死了两次,总共加起来在这个恐怖小说里才活了半个月,一想到果真是有人想害她后,她就胃里一股难捱。
“慈儿,你去了顾家切记不要乱跑,待在娘身边别离开半步知道吗?”锦娘一再嘱咐,眸子里的神情复杂。
沈慈神色不明的看向锦娘,疑惑的问道:“娘为何不可以离你半步远?”
“慈儿,等你到了,你就知道了,你切记不要多事。”
锦娘没说出其中原由,只是眸子里的情绪复杂,像是不舍,随后敛下眉眼,窥不出半分来。
沈慈听着她的话,也没说些什么,只是带着迟疑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既然她这样说,那她就等着到了那城南的顾家再一探究竟。
她梳妆打扮完就跟着锦娘坐上了马车向着城南的顾家走去。
到了顾家已是下午末时,锦娘一脸神情紧张,两手紧紧的拉住沈慈的手,带着她向着顾家的大宅子走去。
进入宅子,入眼就是门前有一副白色的双囍字贴在红色的木门下,颜色生冷怪异,显得异常诡异,沈慈总觉得这个场面显得很熟悉,突然想到什么,她的身子顿时呆愣在原地,心里的害怕已经溢了出来。
这不是她第一次循环的场景吗?
整个人差点瘫软在了锦娘身上,锦娘看着她这幅样子,眸子闪过心疼,但是并没有让沈慈注意到。
她握住沈慈的手跟在沈家一众人的身后,沈慈看着一路上白色和红色布条交接着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而顾家来参加婚礼的人却很多,但场面寂静的像她第一次循环时一样仿佛没有人一般,她和锦娘就站在大堂里没有再往前走。
顾家的大堂里高坐在主位上的顾家夫妻都神情淡漠,但细看顾家老母的脸色疲惫,眼睛下的青紫痕迹异常浓,像是几天没有合眼休息的模样。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棺材被抬了进来,真的是冥婚!
沈慈神情恍惚,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几乎和第一次循环的场景一摸一样。
她的脸色微微发白,身体不断发抖,第一次循环那种诡谲的气息扑面而来。
大厅的人在看到那副棺材的时候,开始议论了起来。
“那康家姑娘可真是可怜,她不愿意去嫁,被自家那贪财的父母拿上了钱,就给一副药送断了她的命,又强行装进来棺材里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那康家的亲女,却被这样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