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女生扯着那艳丽到极致的笑,右脚轻描淡写般踩在胖子双腿之间,甚至同之前黎明一样,碾了碾。
嘶——
在场一群血气方刚的少年,顿时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约而同地想着:
这死胖子,蛋肯定碎了!
碎得不能再碎!
胖子痛撅了过去,身下溢出一滩发黄发臭的不明液体。
少年看着人群中间的女生艳丽的容颜,只觉得下身一凉,什么暧昧情愫都升不起来了,估计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异性这种生物会这群少年们成为难以忘怀的阴影。
女生慢条斯理地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摄像机,越是翻看,女生脸色越黑:“倒还是我手下留情了。”
女生显然是有什么背景在身上的,不一会儿便有一群穿着黑衣的人赶到现场带走了胖子,见没热闹可看的人群也很快散去。
只是几乎没有人发现,少女在走之前,深深地看了墨鸢一眼。
“抢我戏份的人,可真讨厌。”黎明像是踩人踩累了,懒散的斜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一手转着开过刃的□□,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看戏留下的意犹未尽甚至都还没收干净。
长发少年默默从地上爬起,眼里是如一滩死水般的沉寂,哪怕是在多厄的贫民窟里,也不是个正常的少年,同伴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少年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像是被世界所遗忘。
墨鸢本来在人群散去的时候就该走的,但不知为什么,就像是冥冥中有某种力量束缚着她的脚步,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你要留下来,拯救他,他是你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墨鸢眸中藏着疑惑,“拯救谁?”
谁需要她拯救?
她看起来有这么好心?
这种飘缈不定的感觉令墨鸢心烦意乱。
风不知从何而起,帽兜陡然滑落,露出了那张与性格全然不符的温柔面。
咻!
朱红色的精致刀刃破空而来,如同一只翩跹起舞的蝴蝶。
墨鸢微微侧头,早有预料般躲过了这一击,只听“咔哒”一声,刀刃内部结构飞速分解变化,竟真的变成一只泛着金属光泽的蝴蝶。
乌云拨散,暖融融的日光自天际倾泻而下,蝴蝶轻振着翅膀,飞回到黎明身侧。
“墨鸢啊,好久不见。”黎明嘴角噙笑,对着墨鸢招了招手。
他的皮肤很白,不是那种不见天日的苍白,而是天生的如同上好的瓷器一般透亮的雪白,最考验颜值的寸头驾驭起来也是轻轻松松,那双幽绿的眸子令人在这雪中无端想起草木春深,分明是个极为清俊的少年。
哪怕是最普通最粗糙的衣服穿在身上,哪怕眼底盛满了恶意戏谑,偏偏也矜贵得像个世上无双的公子。
不看别的,单看那张脸,怎么也没人会把这个少年同凶名在外的恶霸联系起来。
“黎明,”墨鸢只是淡淡回应,“你打招呼的方式倒是从没变过。”
一如既往的烦人。
几乎是在墨鸢开口的瞬间,一道炙热到令人无法忽视的视线便投到了她身上。
嘭!
黎鸣不知何时跪倒在墨鸢身前的雪地上,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动了动嘴唇:“救救,救我……”
说完,身子一软,彻底倒了下去。
墨鸢下意识往边上挪了挪,纯粹被碰瓷出心理阴影了。
“这么冷漠啊?”黎明踩着雪走过来,见状眸中笑意深了几分,“人家向你求救呢?这么漂亮一张脸都不心动一下。”
贫民窟的积雪一般是没有人去扫的,故而下雪时节道路也并不好走,但很显然,这个不好走对黎明并不生效。
总共十来步的距离,黎明却轻快得甚至连痕迹都不曾留下半点。
少年于茫茫雪地中款款而来,眉目含笑,怎么看都美得像一幅画。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可惜墨鸢不是个文化人,也不是个对异性美色感兴趣的,闻言只是冷笑:“像你这么自己夸自己的除了我失散多年的亲孙子估计没谁了。”
黎明:“我不就让你爸叫了声爸爸吗,至于这么记仇吗?”
“不至于啊,不至于这么久了也不见你叫声爷爷来听听啊。”墨鸢蹲下身把倒在地上的长发少年翻了个面,拨开凌乱的碎发,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少年,“这是你兄弟?”
无外乎她会这么问,除了发型气质以及体型上的微小差异,长发少年分明同黎明长得一模一样。
“对啊,黎鸣,”黎明笑得饶有深意,似叹息一般开口,“我那营养不良的同胞兄弟,可真是让我操碎了心呢。”
这话说得毫无技术含量,好像刚刚那个把人踩在脚底下的是他的第二人格一样。
“黎鸣?”墨鸢重复,心里那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