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我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如今我已经是二孩妈了。
孩子指的是牛头和马面。
我是自杀而死。
被渣男所害,骗了钱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我无力还债,又不想连累家人。
走投无路之下,选择了轻生。
死之前我得知,如果女人上吊前穿着红衣,那她死后的魂魄将化为厉鬼,去找害她的人报仇。
虽然我也穿了红衣,甚至买了条特别漂亮的红裙子,但死之后我才想起我是红绿色盲。
我买成了绿衣服。
于是我只能老老实实的去投胎,但没想到在地府里看到了我两天前死去的哥哥,他原本在奈何桥上排队等着喝孟婆汤,却被阎王爷拉过来见我,我们两人被封为了新的黑白无常。
上一任的黑白无常攒够了功德,已经投胎到一户很好的人家做幸福的兄妹去了。
兄妹一个死于上吊,一个被淹死的概率少之又少,所以几百年或者上千年才能等来一对。
而我和我哥哥正好是这样的死法。
我上吊的原因就是因为眼前这个渣男谢家佑。
前男友你现在是真的要死了,请注意你的遗容遗表,不要让阎王爷以为你是一个多么丑陋的鬼。
而现在,我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转而对方远树说:“那我明天就把他的魂收走,你没意见吧?”
方远树不作答。
“怎么?你想变卦吗?”
方远树说:“本来一次就好,可白无常大人您方才做的恶作剧,可能让谢家又会多请我一天。”
失算了,我不应该逞一时之快。
方远树说:“是否会耽误到无常大人您的正事?”
我摇摇头:“生死簿上每个人都死亡日期清清楚楚,我们只要在死亡日期到来时把生魂带进地府便可。”
方远树明白了:“一个ddl。”
我点头,孺子可教也,又问他:“你可曾看见谢家佑所说的那对母子?”
方远树说:“其实谢家找我来,并不是为了锁住他的生魂,而是为了铲除那对母子。”
我了解他的意思,谢家应该以为谢家佑所处境地是那对母子所害,找来方远树这个驱鬼天师,就是为了让那对母子超度,不再纠缠他的儿子。
方远树说:“我在医院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那对母子出现,就能让她们魂飞魄散。”
他看向我:“无常大人可要亲自把她抓走?”
我说:“在人间游荡,不愿去往地府的魂魄自然有他不愿回去的道理。如果强行抓走,不让他了结心愿来世投胎,将会怨气冲天,危害社会,不如等他心愿了结再做打算。”
方远树明白了我的意思,手持桃木剑在空中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默念咒语,食指与中指并拢,从剑头一路滑至剑尾,而后将剑立在身前。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桃木剑不受任何控制的浮在半空,飞速的旋转起来,叮铃铛叮铃铛,挂在窗户旁的驱魔铃不停震动,符咒从四面八方飞进窗口,完整的一张叠一张的躺在桌上。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差点把我下巴给惊脱臼,但为了不让方远树看出来我是个多么没见识的鬼,我故作镇定的点点头,勉为其难地夸了他一句。
方元术不骄不躁,仿佛这种话听多了,对我说:“那今日便告辞了。”
“哎,等一下!”
关于我渣男前男友的事情,我确实是有些好奇。
何况我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做,那些死亡的魂魄会自己前往地府,我所做的只是把那些迷路的灵魂带进地府而已。
我实在是想知道这个渣男怎么会爬个山,就把自己摔得快死了,也想知道那对母子到底怎么回事,对方远树说:“你们道里还有什么人?”
“还有我的师傅和我的师弟们。”
“你说你要是带回一个白无常,他们会如何感想?”
方远树思索片刻道:“会被吓死。”
我:“……”
我本以为他会说【崇拜】【羡慕】【嫉妒】等词,却等来了【扎死】这一说法。
普通人看到白无常,确实会吓得面色惨白以为要死到临头了,但方远树却面不改色,很显然是习以为常地见鬼,不知是见过了多少鬼才会历练成如今这般镇定自若的模样。
我对他也有了点兴趣,说:“白天阳气太重,我无法自由行动,只要你想个法子,让我能附身在一物上,我就答应你一件事情,如何?”
方远树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总算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他走到谢嘉佑的床头柜旁边,从上面拿了把剪刀,又从一旁的桌子上拿了张白纸,盯着白纸看了片刻,用剪刀剪出一个形状来。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个小纸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