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佑估计喝多了,大着嘴巴说:“清清来了啊!我看看上次的伤好了没?”
他说着手往女人的胸口摸,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这么不要脸,方远树一下捂住我的眼睛,害我啥都看不见。
我气呼呼地甩头想挣脱开,但方远树捂得紧,等我再次能看,两个人已经在众人的唏嘘声中吻成一团。
谢家佑是我前男友,照理来说看到这一幕我应该心痛的,但我真的无悲无喜,不知是因为我心脏无法跳动了,还是我已经不爱他了。
我至今没法想起来我是怎么爱上谢家佑的,也没法回忆起我们在一起的点滴,只记得我是因他而死。
死前想要报复他的怨气,让我忘不掉窒息的痛苦,肺部的空气一点点被掏空,脸上逐渐失去血色,胡乱在空中挥舞的脚尖慢慢绷直。
等再次有了记忆,已经是我见到哥哥后跟他一起成为黑白无常的故事了。
谢家佑吻了清清半天才放开她,几人喝酒疯成一团,清清的眼睛一直都粘在谢家佑的身上,眼里满是爱意。
众人喝多了,什么话都开始往外冒,一人道:“唉老谢,那个罗诗诗你追到手没?”
嗯?什么瓜?为什么会听见我的名字?
“她啊?早就追到手了!一个故作清高的女人罢了,有什么难追的?什么样的女人不会拜倒在我的西装裤之下?”
谢家佑喝了口酒,早已口齿不清,大着嘴巴吹嘘:“不过是假意关心加上死缠烂打,再略施苦情计,有什么女人不吃这一套?”
我仔细回忆一番,我跟谢家佑是在一次市辩论赛上认识的,他作为反方二辩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事后死皮赖脸不知从哪里得到我的联系方式,我出于礼貌加上了。
在我的记忆里,他是个穷小子,家境贫寒,还要照顾妹妹,我不知怎么喜欢上他之后,做家教赚钱养他,但这远远不够,他像是吸血鬼一样拼命吸我的钱包。
我当时L属性大爆发——恋爱脑,他要什么给什么,当他说出——家里父亲出了车祸重伤住院没钱治疗,我甚至借网贷给他筹钱。
事后回想起来,我像是被下了降头,控制不住地把自身所有的价值都奉献出去。
一人笑道:“哈哈哈我就没见过有哪个女人能逃得过谢大少爷的西装裤!你说是不是啊清清姐。”
坐在谢家佑腿上的女人是个风情万种的大美女,就连我这种狗看了都恨不得眼睛黏在她身上,她一出场周围的人都暗淡了,但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居然眼神不好,看上了谢家佑,而且分明显两人有很深的一腿。
我气得werwer叫,不是因为嫉妒,而是为这样的大美女不值,她长得挺美为何眼神不好,看上这样的人渣。
苏雅清勾着谢家佑的肩膀,嗔怪地推了他一下道:“家佑,他们说的‘罗诗诗’是谁啊?”
谢家佑喝了口酒,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抓着苏雅清肩膀的手不安地摸了摸她的肩带道:“一个大学生罢了。玩玩而已。”
一个人说:“还是a大的嘞,人怪聪明的,之前跟老谢打辩论赛,把他说得落花流水哑口无言!”
方远树瞧了我一眼,摸了摸我的狗耳朵,我不由自主地兴奋到吐着舌头,骄傲地挺起胸脯。
苏雅清的手指在谢家佑的胸口打转:“没想到家佑你喜欢这种女人啊?”
谢家佑把酒杯放下,啐了一口道:“什么喜欢啊,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心高气傲的贱样,家里不过是个开小卖部的,狂什么狂?”
他冷笑了一下道:“我只是略施小计,她就朝我扑过来了,一副贱样。”
他看着手上的表道:“我不过是骗她家里有人生了重病需要钱,她就不知从哪给我弄了一笔钱来。”
众人看着他手上价值不菲的名表,虽然在他们眼里不算什么,但这是谢家佑在向他们炫耀,自然要表现出敬佩的神色,毕竟谢家在地方有一席之地,其他人都要仰仗其鼻息而活。
谢家佑得瑟地把表解下来,捞起苏雅清的手腕,把表搭在她的腕子上道:“清清,这表配你最为合适。”
他捏捏苏雅清的脸,调笑道:“名表、美人,哈哈哈……”
看着他们笑成一团,我恨不得冲过去把他们全都咬碎,要不是方远树一直捏着我的后颈脖,他们现在肯定都抱着满是狗牙印的伤腿嚎叫了!
原来谢家佑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我,他只是为了报复我那日在师生面前让他丢尽颜面,因此才耍尽手段坑害我!
即使我忘记了喜欢他的感觉,但他的言语就是在侮辱我践踏我,让我怎能不生气,虽然我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了,但我现在在一只田园犬的身体里,我的狗心脏还是在生气的!
我气得龇牙咧嘴,爪子不停刨地,尾巴烦躁地摆动。
方远树一把抱住我,把我按在他的怀里,不停给我顺毛,安慰道:“别生气,他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