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打扰你们看戏了。”魏故舟见状掏出铃铛,手掌在铜钱上划过,他悬空把手放在铃铛上,血顺着铃铛流到边缘,却没有滴下:“不过这么烂的剧,不看也罢。”
观众纷纷站起,动作缓慢地靠近舞台,徐晚鸥一个箭步上台把李丰拽到魏故舟身边,李丰满脸通红,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徐晚鸥一边解绳子一边瞪了他一眼:“看什么。”
李丰嘴唇颤抖几下:“你,你没死......”
“我不是说了。”徐晚鸥把绳子抽出来,冲着他毫无感情地扯了下嘴角:“要死也是你先死,现在明白了?”
李丰看着那群人越靠越近,脸色苍白:“现在怎么办?我们,我们要死了吗?”
说话间,有人从身后抓住了徐晚鸥的头发,徐晚鸥被那人拽得往后一仰,眼看就要被拽进人群,她一咬牙,一手抓住那人的手腕往下压,扭身一拳打在那人面容不清的脸上。
那人被她打得一趔趄,抓着她头发的手也松开了,徐晚鸥赶紧往魏故舟身边凑了凑。
“我们怎么办?打出去?”徐晚鸥说:“他们好像可以受到物理攻击。”
“他们人太多了。”魏故舟把剧场环视一圈:“就像阵有阵眼,咒也有类似的东西,叫穴,只要把穴破坏掉,这个梦就会碎掉。”
说着,魏故舟重新用铜钱化开手掌,双手搓了一下,沾满血的手指扭出一个别扭的姿势,他嘴里低声念着什么,血顺着手臂流到手肘,在徐晚鸥担心他会失血过多晕倒的时候,魏故舟突然回头用手摸了一下她的脸,强烈的血腥味熏得她闭了下眼。
再睁眼就看到魏故舟踩着一个观众的脑袋凌空跃起,手上掐了个决,竟然又在空中凭空借力踩了几下,用沾满血的铜钱打碎了舞台上方的聚光灯。
徐晚鸥突然觉得耳朵一痛,仿佛听到了不知名东西的无声尖啸。
观众们一拥而上,原本打算扯住徐晚鸥的手,在接触到她的瞬间像是被烫到一般瑟缩了一下,徐晚鸥隐约明白是魏故舟的血起了作用,看了一眼快被观众淹没的李丰,徐晚鸥抬手抹了下脸上的血,然后一把抓住李丰的手臂,观众们立刻退开了一些,又立刻将他们扯住。
那边魏故舟落在人群里,徐晚鸥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只听到钟声响起,人群一波一波被震荡开来,像雾气一般消失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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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晚鸥猛地睁开眼,身上还残留着被指尖划过的痛感,她动了动脖子,看到魏故舟苍白的侧脸。她木然看了一会,才一个猛子坐起来,魏故舟被她的动作扯得一歪,徐晚鸥抬手拍了拍他的脸,小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魏故舟?魏故舟,醒醒。”
他的睫毛颤动着,刚睁开的双眼对不上焦,过了几秒涣散的目光才聚集起来,魏故舟手臂打着颤,撑着地一下居然没起来,他又跌坐在地,徐晚鸥把他扶着靠在沙发上,他对着徐晚鸥笑了笑:“麻烦你,我房间抽屉里有红枣和红糖,帮我带过来。”
徐晚鸥立刻冲到隔壁,翻找出一小包红枣和红糖,抬眼看到书架上摆着基本不同寻常的书。现在不是看那些书的时候,她只是看了几眼就抱着东西离开了魏故舟的房间。
回到家,魏故舟半合着眼歪在沙发上,小猫蹲在他的怀里,看到徐晚鸥回来,小猫抬了下头伸了个懒腰。
徐晚鸥竖起食指让小猫别发出声音,她去冲了杯红糖水,又把红枣洗了洗,才坐到魏故舟身边拍了拍他。
魏故舟的手有些脱力,颤颤巍巍地端着水杯,徐晚鸥生怕他把水洒在身上,干脆给他找了个吸管,自己端着杯子放在他嘴边。
一杯热水下肚,魏故舟的脸上才泛起点血色,看着徐晚鸥担忧的目光,笑着摸了摸怀里的猫:“我还活着呢,你的眼神总让我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你感觉怎么样?”徐晚鸥关切地问到。
魏故舟摸猫的手一顿:“你在担心我吗?”
“当然了。”徐晚鸥上下扫了几眼他的脸色:“你还没有拿到尾款,一定要撑住啊。”
魏故舟忍俊不禁:“那我就看在尾款的份上,努努力再多活个几十年。”
两人原地坐了一会,太阳晒在脚面上暖烘烘的,徐晚鸥突然想起在他书架上的那几本书,踟蹰地开口:“那个……”
魏故舟侧目。
她手指在身侧搓了搓,担心自己的要求有点冒昧:“我去给你拿东西的时候,看到你书架上有本《咒术基础》……”
“你想看?”魏故舟了然,大方同意了:“可以啊。”
“外人也能看吗?”徐晚鸥有些惊讶:“一般这种书不都有家族严格的管理吗?”
“咒术家族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现在叫咒术爱好者协会,没那么多规矩。”魏故舟笑笑:“而且我书架上书我说了算,我还有《咒术大全》《咒术:从入门到精通》之类的书,都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