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额,你就假装是我的助理,行不?”
江纵如:“不好吧。”
柳奕臣:“这有什么不好的,小如,你不是一向以工作为重吗,总不能因为不想和我在一块,就拒绝这么好的商业良机吧?”
江纵如:“……”
这人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其实她一直没怎么搞明白柳奕臣的套路。
说他喜欢她吧,他又好像从来点到为止,既不走肾也不走心。之前跟他吃饭、看电影,也只是单纯的吃饭、看电影,聚完就散了,没有一点过界的举动。
你说他不喜欢吧,他又逢人便讲,今天送花明天发朋友圈,闹得人尽皆知。有什么好资源,或是有什么需要他帮忙,他总是十分慷慨,第一时间应承下来。
而且这两年,的确没听过柳大主播还有别的绯闻。有一段时间江纵如甚至怀疑他是gay,拿她出来当个幌子。
比如这会儿吧,他好像压根不在意江纵如愿不愿意跟他一块儿,他更在意的是,她能不能拿到这么好的资源。这么高级的晚宴,好不容易才拿到的入场券,小如你怎么能因为儿女私情就放弃呢?
柳奕臣这通不按套路出牌,打得江纵如不知如何应对是好,权衡半天只好敷衍道:“这不还有一段时间吗,容我考虑一下,再说,还不一定有空呢。”
柳奕臣连连点头:“好好好,你慢慢考虑。对了,什么花的花语是友谊长存?”
江纵如被他这个转弯撞得有点懵,想了想道:“向日葵吧。”
柳奕臣从一旁的椅子上抱起那捧玫瑰,低头用食指指向它,用哄小孩的语气道:“玫瑰,听清楚了,从今往后,你的名字就叫向日葵。”
随后将花又递给江纵如:“喏,现在它是向日葵了。我一会还要回公司复盘,带着它实在不方便,万物有灵,扔了怪可惜的,要不你就发发慈悲抱它回去吧,纪念我们的友谊长存可好?”
柳奕臣五官细巧,眼睛倒生得明亮,有一种孩童般的稚感,江纵如被他这番话逗得想笑,实在不忍心再拒绝他,便将花抱了过来。
“好,你的向日葵,我收下了。”
柳奕臣明朗一笑,站起身来道:“阿弥陀佛,功德无量,小如我吃好了,公司同事还在等我回去复盘,先闪了。”
江纵如心底松了口气,笑道:“好,赶紧去吧,别耽误正事。”
柳奕臣结了账,脚步轻快地走了,快到拐弯处还不忘回头喊一声:“小如,七夕快乐,有没有情人都要快乐啊!”
江纵如冲他挥挥手,打心底里说了声谢谢。
她其实不太喜欢玫瑰的香气,媚俗,可此时此刻,这缕香却让她心神安定。
过往几年里,她曾数次步入穷巷,令她幸免于难的,正是一缕缕释放于他墙的清香。她要的不多,一点清香,又可以活很久。
回到家中已是深夜两点。凌缙深终于来消息了。
“睡了吗?”
江纵如自嘲地笑了笑,真有意思,七夕已过,该约会的都约完了,这会儿又想起她了。
闹半天,她才是躲衣柜的人。他就算没有女朋友,也该有正在追求的对象吧,否则她实在想不出,这消失的几天,他去干嘛了。
这股酸楚滋味一冒头,她就莫名烦躁。
明明无数次告诫自己,不希望就不会失望,可为什么还是会暗怀希望?明明说好只是寂寞的消遣,为什么还会期待他的真心?
她真讨厌这样拧巴的自己。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拧巴的。
明明从前不是这样的。
“凌缙深,你以前出过远门吗,我这辈子还没出过县城呢。”
十八岁的江纵如坐在长途大巴上,看向窗外钢筋铁骨的高楼建筑,就像步入奇幻世界的爱丽丝,整个人颠颠地雀跃着,满心好奇。
身旁的男生轻笑一声:“你才多大啊,就这辈子了?”
江纵如转过头来,眼神晶亮晶亮的,她那几年总是一头齐肩短发,把朝气蓬勃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我十八了,上大学了,是个成年人了。”她清清脆脆地答道,像一只刚冲出山林的百灵鸟,羽翼上还落着山林的露珠,却已经迫不及待飞向更大的世界。
“了不起,我们的小姑娘十八岁了,要去拯救世界了吗?”凌缙深双目含笑,打趣道。
“十八岁,你不知道吗,就拥有谈恋爱的资格了。”她突然挪了挪身子,凑得离他很近很近。
男生的心跳漏了一拍。哦不,至少三拍。
她凑得那样近,连毛孔都分毫毕现,吹弹可破的,双颊白皙,独属于少女的饱满。嘴唇微微翁张,鼻息如羽毛般轻盈,若有如无在他脸上撩拨。
大巴上的人群在那一刻被虚化,全世界沦为无意义的摆设,只剩一对正当其时的男女,脆生生地,青涩涩地,如同刚成熟的青芒,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