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认真的？不会吧？”
他连说三个疑问句，像是听见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又开始笑起来。楚莲突然发现，这个人真的很爱笑，从今晚见到他的第一面起到现在，他好像总是这幅眉眼弯弯的模样。
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让她根本移不开眼。
“好了，赶快回去吧。我可招惹不起你这样尊贵的大小姐。”
见楚莲的表情还有呆愣，他抬起仍被紧紧牵住的手，轻轻晃了晃。
“难不成你真的想带我回家吗？”
楚莲不知怎么脑子一抽，把手握得更紧：“如果我说是呢？”
“那我还是那句回答。”他脸上笑意未减，眼神却恢复最初的疏离，“我很贵，楚小姐。”
这下楚莲突然明白之前的贵是什么意思了。
她一时语塞，尴尬地把手松开。毕竟自己确实没有那个想法，可看对方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似乎真的是在开诚布公谈价格。
虽然……但是……自己已经二十岁了，这又是小说里的虚拟世界，是不是按理说其实也……可以？
NPC而已，不算冒犯吧。
她耳根一热，厚着脸皮追问：“咳，有多贵？”
对方随意伸出三根手指。
三万？
她下意识想回答，但又觉得这个数字很掉豪门大小姐的逼格，于是发挥自己最大的想象力，心虚地说：“三、三百万？”
对方高深莫测地笑笑：“是三千万哦。”
“三千万？！”
楚莲吓得原地蹦了一下，连呆毛都被颠的翘起来，嘴巴快要张成O型。妈耶，这得是多么牛逼的技巧才敢要这么贵啊，三分钟能让人反复上天堂吗？
救命啊！
“哈哈哈……”对方噗嗤一声笑出来。
楚莲一脸懵逼。
“楚小姐，你也太好玩了。难道你这样的大小姐，别人编什么瞎话都敢信吗？”
……啊？
原来是假的啊。
太好了太好了，楚莲顿时松了口气，然后清醒过来。
不是价格贵不贵的事，如果对方真的为了生计而不得不出卖灵魂，她会忍不住很难过。
真实生活已经够苦了，小说里的世界还是甜一点吧。
“以后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她认真地说，“因为真的有人在过你说的那种生活。即使做不到拉他们一把，也别拿这种事开玩笑。”
她有点内疚，同时也在心里默默对自己重复一遍。
“刚刚我也不该开玩笑问价格……我没有那样的意思，对不起。”
对方显然一怔。
难以言喻的沉默蔓延在两人中间，楚莲后知后觉，跟第一次见面的人就说这些，好像有点过于沉重和自以为是，显得她特别好为人师似的。
可如果不解释，让对方误以为她真的是那种人，她心里更难受。
她犹豫开口：“好啦，我先走了，今晚真的很感谢你。”
对方垂眸盯着她的方向，目光微微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被他这样注视着，楚莲指尖无意识地抓挠着掌心，忍不住紧张起来。
这个人不笑的时候表情冷冰冰的，感觉有点可怕。
还是笑起来好看。
“那……拜拜？”
他没说话，楚莲尴尬地笑笑，摆摆手，转身走向早已等待许久的楚家车队。
司机打开车门，扶她坐好，系上安全带。她偷偷望了眼后视镜，那个人居然还没离开。
瘦瘦高高的身影站在街边，发丝被风吹得有些乱，好像一只不断被收养又被抛弃的流浪小猫，不知道下个家在哪里，显得疲惫又孤独。
车子开始发动，路边的树一棵棵向后滑去。
她望着树的影子心里不住忐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思来念去几遍，猛地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赶紧大喊：“停车！”
还好刚起步速度并不快，车子平稳停下，她揪着安全带趴在窗边，鼓起勇气探出头问：“那个——”
对方遥遥看向她。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对方歪了歪头，似乎在思考。过了很长一会儿，他才慢慢走到她的车窗面前，轻轻笑了一声。
楚莲心里一跳。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对方不是第一次对她笑，但她就是觉得，这次的笑和之前似乎不太一样，有种格外的认真。
“今晚你问了我两次这个问题，就对我这么感兴趣吗？”
见对方恢复成笑着的模样，楚莲庆幸又喜悦，但想到自己的心情轻易被对方看穿，一时间有点恼羞成怒。
“老揪着这个干嘛，看你长得帅想交个朋友都不行？”
“当然行。谁让我是你今晚限定的未婚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