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欣茹瞪圆了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鸱言想了想,手腕搭在窗框上,商量似的说:“我若是做你的驸马,是不是可以住进你的公主府?你之前说,你宫外的公主府已经建成,只是从来没住过。”
“你是说,我们不去青辽了,你要随我留在大昭?”
“这样你会开心吗?不过我也不能真的不回青辽一趟,我想带你去青辽玩玩,我的母妃很想见你。不过等见了该见的人,去了该去的地方,我们就回这里。你母后说,大昭没有皇帝的姐妹和亲的,我也不想让我们看起来,像是做了什么交易。”
傅欣茹眨眨眼,试图在鸱言眼中看出些玩笑的成分,却发现他似乎是认真的。
“三王子,您在说什么?您怎么可以留在大昭?王与王妃都在等您回去?”
“是啊,您别开玩笑了,淳安公主你看这……”
边上的人又围近了些,抓耳挠腮,手舞足蹈。鸱言只是看着傅欣茹,傅欣茹笑得很开心,踩在马车内的脚一晃一晃,一扫方才的郁色,“那我们先去青辽见你母妃,现在让人送信去宫中,派人把公主府好好收拾一番,我们回来时正好住进去,毕竟这些大人还得回青辽呢。”
“欣茹果然想得周到,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都会做到。”
傅欣茹重重点头,她想,再过不久,她和亲的理由没准会成真呢。
——
目送傅欣茹离开皇宫,苏年回了宫中一直爽快不起来,一个个剥起松子,又不吃,放在小碟子上存着,时不时还唉声叹气。
还没emo多久,傅欣茹差遣回来的随从就到了,带回了傅欣茹与驸马日后要回大昭的消息。
苏年惊喜之余,心中也在寻思,这三王子恋爱脑起来,还真是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味道。青辽王派了兵支援大昭,还把这最喜欢的儿子丢大昭了。
虽不知道这两人到了青辽,能不能顺顺利利地被放回来,鸱言能给这承诺,就已经让她有些动容。
“你自己说,你又忘了什么事了?”紫云沉着脸,把紫沉从屋外拉进来。
苏年还沉浸在喜悦中,笑着抬头问:“又怎么了?紫沉,是让你扫院子又忘了扫?还是衣服晾外边忘了收?”
紫沉想往后缩,被紫云扯着胳膊往前一拖。
“怎么了?说啊。”
“前几日,前几日秦常在来找娘娘,那时紫云姐姐说沈总管找三王子去了,要一同吃饭,秦常在就说先回去,让奴婢告知小主一声。”
她亲爱的女主来找过她?苏年眉毛扭成八字,“所以你给忘了?”
“公主要去好远的地方,奴婢心里难受,一晃神就忘了。”紫沉埋着头往后躲,又被紫云推搡了出来。
苏年扶额,秦江笙这性子,不是天大的事不会来找她,难怪昨日见到她,总觉得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秦江笙不会以为自己不想管她的事,故意装作忘记了吧。
紫沉啊紫沉,平时毛躁些也就算了,这事怎么也能忘。
苏年同恶霸似的撑着门框,歪着头冲紫沉招手,“来来来。”
紫沉扭扭捏捏地挪过去,“太后,您怎么罚我都行,不要罚饭就成。”
“你说你忘这忘那的,饭都吃到哪里去了?不吃也罢。”
“奴婢知错了,绝对没有下次。要不您扣奴婢的月钱?”
“走,去把小厨房的核桃都敲了,核桃仁不能碎,要完整的,别像你的脑子似的稀碎。拿给哀家看了之后磨成核桃粉,和黑芝麻拌匀了。”
就这惩罚?板子都不用挨?
紫沉正要应下,又疑惑,“都要磨成粉,为什么不能碎?”
苏年拍拍门板,“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奴婢这就去。”
苏年叹气,也不能怪紫沉,她那日从库房出来,紫沉好像的确有话要说,她急着招呼小厨房准备午膳,没留意。
想必那时候紫沉怕耽误她的事,后来事情一多,就把这事给忘了。毕竟在她们眼里,秦江笙只是一个位份不高的妃嫔。
苏年去了秦江笙宫里,傅宝莱在屋门口剥橘子,看见她时把橘子掰成两半,剥干净的一半递给苏年,“太后万安,您要吃橘子吗?”
苏年接过来,撕了两瓣放到嘴里,这的橘子到底没有现代品种好,但也算鲜甜了,“好吃。秦常在在何处?哀家有事找她。”
自从知道太后帮着哥哥与秦姐姐,傅宝莱就把太后当自己人了,她鼓着脸笑了笑,扭头对屋里,“秦姐姐,太后来了。”
屋里传来啪嗒的木头碰撞身,不消多久秦江笙就出来了,她的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用一根白玉钗子攒着,苏年记得这钗子就是傅桓昱递给傅宝莱的那支。
“太后,您来了?”她手上拿着一块浅褐色的湿毛巾,擦拭右手。
“你方才在写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