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已经落落大方,又许久没有见到可以称得上是亲人的人,难免显得兴奋了些。
鸱言一向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关于傅欣茹对傅季的情谊,多多少少也有些耳闻。傅欣茹突然答应和亲,他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傅欣茹真的忽然被他打动了。那自然是为了借兵了,借兵自然是为了与新番的战役,再见傅欣茹见到傅季时喜悦的样子,他忽然领悟到了昭语中“眉飞色舞”的含义。
傅欣茹对他可从未如此过。
傅季见到傅欣茹也是十分欣喜,从前知道傅欣茹喜欢自己,可把他吓得不轻,不得不避着她。
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傅欣茹不知道也就算了,他可是清清楚楚的。
见傅欣茹现在的样子,他也放下心,这么千山万水的,都能相遇,想来也是兄妹间的缘分了。
傅欣茹当时并没有注意到鸱言情绪不高,她只以为鸱言还在想着那包糕点的事,心下觉得他未免有些小气了些。傅季问到鸱言时,她也是欢喜地把鸱言从身后拽出来,这时鸱言又正经起来了,问了几句战况,又谈了谈自己的见解,傅欣茹是听不太懂的,但看傅季的表情,应该说得十分不错,她心下也有些自豪。
一日的跋涉也有些累了,他们一小队人夜宿在野外不太安全,就靠在军队边上住了一晚,傅季让人给傅欣茹腾了个营帐休息,傅季与鸱言似乎还聊了许久,她困得睁不开眼,就没有再听了。
第二日早上离开的时候,傅欣茹从车窗里探出头,冲着傅季招手告别,鸱言的马总是在她马车边前前后后,挡着她的车窗,让她好不畅快。
鸱言从来不会用这种没事找事的方法逗她,她一开始有些恼火,这样几次之后,才察觉出一些不对劲,鸱言他从昨夜开始就好似不太开心。把昨天发生的事想了一圈,她也大概知道鸱言在意什么。
她一向有话直说,找了个休息地空档就把事情摆明了,反而是鸱言有些堂皇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小心眼?”
“当然不会,只是我一直不算心思细腻的人,你下次直接与我说更好些。”
傅欣茹的表情磊落真诚,鸱言也没什么好怀疑的。傅欣茹问他前一日与傅季还聊了些什么,鸱言问能不能不说,傅欣茹想了想,自己似乎也没有那么想知道两个大男人的交谈内容,总归不会在说她坏话吧。
傅欣茹只与太后说了遇上傅季的事,其余的自然不会多说。
“傅季没受伤吧,可有与你说什么事?”傅季知道傅欣茹要回京,有事应该会让她转达,傅欣茹的嘴比长途跋涉的书信信得过一些。
傅欣茹觉得有些奇怪,“堂哥武艺高强,孤身救出孙将军都毫发无伤,怎么会受伤呢,母后你担心过头了。”
难道沈琦君与孙梁的人还未动手?又或者在动手之前被她派去的人了结了?
若是后者,傅季不应该毫无察觉才对。
见苏年皱着眉头苦恼,傅欣茹站起身捏了捏她的肩膀,“母后,堂哥说了,他不日就启程回京,应该比我们晚不了几天,战事都结束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行了你坐着吧,小鸡爪似的手,半点力气都没有。”苏年甩甩手,想着要不要再找几个人沿路接应,但是这陆路水路这么多,也不知他们会从哪条路回来。
傅欣茹扁扁嘴,重新在边上坐下。
在出宫之前,傅欣茹还是跟着去看了傅昤。小皇子这会儿很精神,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在每个大人的脸上看来看去,时不时咯咯咯地笑一阵。
“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壮壮才变得好看一些呢,总算能看出眼睛鼻子了。”
“太后说什么呢,小皇子出生时也是眼睛鼻子好看得紧,太后年轻,像老奴这样见多了,就能看出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