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食语调一边,“但是,你们身上的问题可大可小,若是小事,那许是饮食失调所致,若是大事,那是脏器不和,也不知如何疏解。”
小宫女本就头晕目眩,听到“脏器”二字,觉得浑身像火烧一样,却冒不出汗,难受极了,“那该如何?嬷嬷说是奴终日懒散,跑两步出出汗就好了。”
“绝不可如此,你现在一跑,体中之气乱窜,更不知如何是好,还是先静静待着,我去看看典籍中有没有类似的病症。”
自然形成的病,大大小小的医书中总是会有记载,则可以找到对策,但若是非常行径导致的病症,那就不一定了。就像做菜似的,这调料来一点,那调料来一点,谁能知道最后做出什么味道呢。
只是,梧食又看了看被多人守着的两个宫人,他俩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害谁不好非来害他们。
梧食想不通,他摇摇头往外走,还是费功夫想想怎么治病吧,这些能力以外的事又挨不着他。
“什么情况,怎么也没人提早与哀家说?”
听到这声音,梧食的脑袋又疼了起来。又来了一个更棘手的姑奶奶。
他瞧着柱子的粗细,想着能不能从这边溜过去,正打算试着钻一钻,一张玉似的脸在柱子那侧等着。
这不是太后身边花容月貌的沈公公么。
“沈总管,您怎么站在这。”他笑呵呵地说,额头的皮肤尴尬地发麻。
沈骁皮笑肉不笑,“奴才见梧太医往这儿走,以为梧太医认错了道,特意替您指指路。”
其实沈骁也是理解梧食的,本以为出个下午的差,结果在异地被困了半个多月,还不见尽头,可怜是可怜……但是话说回来,他们也没少给钱。沈骁毕竟是剥削人出身的,这种愧疚感也就偶尔冒出来一瞬,马上也就烟消云散了。
苏年叉着腰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梧太医,你是在躲着哀家吗?哀家只是想问问情况。”
梧食心想,姑奶奶,您就不能让我静一静么,跟您说了您又听不懂。
但是看清苏年这全副武装的古怪模样,他还是忍不住发了会愣。
小太后在面上掩了一块薄青色的面纱,隐约可见面纱下的脸上还系了块锦缎,锦缎两边掏了两个洞,恰恰好挂在耳朵上,心思倒是巧妙。不仅如此,太后的手上也戴着手掌模样的布套子,做工挺好,不显笨拙。
今天太阳挺大,也不怕捂出痱子。
“太后何必自己跑一趟,现在宫中人心惶惶,在世安宫岂不是更好。”
“太医怎的不明白,密闭空间里更易感染病毒,走出来才安全一些。”苏年忍不住科普,见梧食一头雾水的样子,她挥挥手,“算了算了,你就说吧,那两个宫人怎么样了?”
“绝对不是瘟疫,但病因是什么还不清楚。”
苏年松了口气,把脸上的面纱和自制口罩都扯了下来,“不是瘟疫就好。”
若真是瘟疫,那秦匀可就是大罪人,若皇帝因这个病了,秦家满门抄斩都不足为奇,秦江笙还能活?
梧食忍不住使坏,“不是瘟疫,但也保不齐会传染。”
苏年又手忙脚乱地往脸上遮,见梧食憋笑的表情,才知道他故意逗她呢。
她又叉起腰,“你敢诓骗哀家。”
“我是见太后太过紧张,想开个玩笑罢了。”
他把情况大致说了说,又觉得自己权利小了些,问道,“太后可否许我查看他们每日的饮食。”
有些人因为体质原因会得奇怪的病,但这两人性别不同,也非亲非故,与皇上更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只能先从饮食入手。
大昭的宫女太监,每日的吃食都是各宫固定的,这倒是好查,只是若有问题,也该是一大批人都有问题。苏年虽然觉得疑惑,也还是依言许可了她。
“太后可要臣替您把把脉?”
本来太后的平安脉是日日都要请的,只是苏年嫌麻烦,就变更成了几日一次,这病症表面看着不明显,梧食怕太后也中招。
“哦,也行。”苏年说着就把手腕伸出来。
一只温热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往她这边推,又一掌拍在梧食伸过来的手上,“梧太医给那二人诊完脉,可有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