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不是担心这个问题的时候,如果真的如她猜想的那般,那逃跑更是迫在眉睫。否则,不仅是她与温时朵,连梁阿姨都会有危险。
温时朵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再次冲田庆生露出安抚的笑容,此刻她无比庆幸,在她们面前的人,是这个看起来智力与孩童相差无几的田庆生,而不是他口中的那位「哥哥」,“庆生,嫂子现在身体真的很不舒服,你可以先把嫂子放开吗?”
温时朵继续怀柔政策,只要说服田庆生给她松绑,那么逃跑的希望就能增加。
可这看起来好哄的人,真要说服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见田庆生缓缓站起,冲温时朵摇着脑袋,嘴里说着“不行,要听哥哥的话”,脚下却是一转,跑回对面房间。
无视栗知的叫嚣,下一秒,田庆生抱着刚才的木盒又跑了回来。
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舍,却还是从木盒里拿出一个发黄的果实递到温时朵的面前,“嫂子,吃果果。”
那发黄的果实看起来形状似梨,但皮的褶皱又如柑橘,模样说不出的怪异,果实又透着一股莫明的青草味,温时朵实在想象不出来,这果子吃起来会是什么滋味。
但起码,闻着比那发馊的黄瓜要能让人接受。
她顺从地点了点头,张嘴轻咬了一口果子。
闻起来如青草味的果子入口后口感带着浓烈的酸涩,皮很厚,肉却很少,吃起来犹如嚼蜡,难以咀嚼,也让人难以下咽,但神奇的是,在咽下的瞬间,温时朵就感觉到身体开始慢慢发热,松软的四肢也渐渐有了力气。
温时朵心中暗喜,却又故作为难地看向田庆生,“庆生,嫂子这样吃东西真的很不舒服,你先帮嫂子把绳子松开,等嫂子把果果吃完,你再绑上,你看可以吗?”
温时朵语气轻柔求软,像哄小婴儿一般。
田庆生动作一滞,脸上露出纠结的神态。
“庆生,你看,嫂子已经吃了你的果果,跟庆生就是一家人了。”温时朵脸上笑容温柔,“竟然是一家人,怎么还能绑着嫂子呢?这样,嫂子可是会难过的。”
“可是哥哥说……”
“哥哥是不是告诉庆生,不能放开嫂子,是因为担心嫂子偷偷跑掉?”
“对。”
“可是,现在嫂子都和庆生还有哥哥已经变成了一家人,那嫂子怎么会舍得偷偷跑掉呢?”
田庆生歪着脑袋,看着温时朵的眼睛,似乎在认真思考。
“嫂子都不会偷跑了,庆生怎么舍得绑着嫂子呀。”
温时朵的话带着强烈的迷惑性,田庆生的脸上虽然露出更明显的动摇,可身体却依然没有动作。
温时朵瞧着窗外渐渐暗下的天色,心下变得焦灼起来。
再拖下去,等田庆生口中的「哥哥」回来,她与栗知就更没有逃跑的可能了。
她眸光一沉,决定出最后的杀招:“庆生,你想不想给哥哥一个惊喜。”
田庆生的眼中露出一丝迷茫:“惊喜?”
温时朵用力地一点头,“你把我放开,我们趁哥哥还没回来,一起将房子好好打扫一下,然后晚上嫂子就能跟哥哥一起生宝宝了。”
在说出“生宝宝”三个字的时候,温时朵的脸上露出一抹羞涩,耳朵红的厉害。
但田庆生的脸色却是一喜,他蹭地一下从地上站起,痴傻的眼睛里闪耀着奇异的光芒:“生宝宝?”
“对,生宝宝。”温时朵红着脸,跟着重复道。
只见田庆生兴奋一拍怀里的木盒,嘴里一边叫嚷着“生宝宝”,一边将手里的木盒往床上一放,在温时朵侧身露出背后被绑着的手时,弯下腰就要解。
但这绳子捆绑的方式是在刁钻,绳结上还扎着一个带刺的五角银勾,在田庆生去拽绳结的时候,挂在绳结内里的五角银钩就朝着她手臂上的伤口用力一刺,刺进了伤口中。
剧烈的疼痛令温时朵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惊呼了一声。
田庆生一愣,手里的动作一顿。
对面的栗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田庆生突然十分兴奋的叫着“生宝宝”,然后那像庞然大物一般的人就压向温时朵,紧接着就听到温时朵的失声惊叫,而她的嘴巴,也比脑子更快的吼了一句:“你个傻子想对温时朵干什么!”
栗知的怒吼打断了男人的动作,就见田庆生缓缓转过身体,满脸气得通红,怒不可揭地瞪大双眼怒视着栗知,脸上的肌肉和青筋狰狞地扭曲在一起,一边踏着步伐气冲冲地向栗知走去,一边怒道:“我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