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步步走来的小白猫,满心的戒备在它一声声娇柔的叫声中逐渐放下,并蹲下身冲它勾了勾手。
它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性,娇软的叫声好似在哪听过……
就在温时朵思索之际,那看起来乖巧的白猫在将嘴里的东西放置在温时朵的右手心后,突然转头,朝着她拿着肉的左手就是一咬。
白猫咬得并不重,但温时朵仍然被吓了一跳,左手下意识地松开,白猫看准时机,一口咬住温时朵手心皮革的一角,然后迅速跑来。
肉!
温时朵心下一紧,立刻从地上站起,想也不想地就追了出去。
白猫跑得很快,温时朵紧随不舍,直到追出三个巷子,白猫突然停下脚步。
它站在一处围墙上,看着温时朵的猫眼里泛着一抹奇异的幽光,似在与她诉说着什么。
但温时朵此时根本没有心思多想,只是站在围墙下,伸长手臂,不断地跳跃着想要抓住白猫:“快把肉还我!”
白猫一动不动,看着温时朵的动作,瞳孔中似有波光在游动。忽然,它又朝着前方跑了几步,跳上更高的围墙,然后,在温时朵不安的目光下,它将皮革往石墙上一放,一只脚踩住,低头用力地咬开包裹着肉的皮革,迟疑片刻后,张大嘴巴,朝着肉狠狠地咬了下去。
“不……你不能……”
温时朵怔然看向白猫,脑袋嗡地一下炸开,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肉没了。
栗知,栗知没救了……
心脏处,一股刺痛袭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梗住,堵得慌。
她第一次萌生出杀意。
与其同时,那在围墙上吃着肉的白猫动作突然一滞,紧接着,剧烈干呕起来。几秒后,在干呕中,它吐出了一小块肉,从墙上落了下来。
温时朵一愣,立刻冲了上去,就见白猫艰难地从地上爬起,继续弓着背不断干呕,直到又吐出一大团的黑肉,整只猫像被抽干了力气,往地上一趴。
“你……你怎么了?”
温时朵心惊,刚弯下腰,突然,巷子里冲出一个人,直直地朝她一撞。
“啊!”
温时朵惊叫一声,整个人往地上一摔,撞到地上的胳膊疼痛非常。
她眉头一紧,刚转头准备斥责对方,却见白猫的面前蹲着一个蓬头垢面,浑身肮脏的女人。
温时朵表情倏然一呆。
白猫面前蹲着的,竟是那个叫“阿兰”的疯女人。
就见阿兰轻轻地抱起瘫软在地的虚弱白猫,一边温柔地抚摸着,一边缓缓站起。她的动作很轻,小心翼翼的好似呵护珍宝一般,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柔软。
温时朵愣怔地望着抱着白猫的阿兰,直到看见阿兰抱着白猫准备离开的身影,才恍然回神,“等等……”
阿兰停下脚步,缓慢地侧过脑袋,似乎在看她。
温时朵张着嘴,想与她说些什么,却又突然不知从何说起,呆愣了半天,喃喃道:“肉……那猫吃了能救我朋友的……”
“污秽。”阿兰猛然转身,藏在肮脏黑发下的眼睛直勾勾地凝视着温时朵,“恶灵用诱惑包裹着污秽,将圣洁的灵魂拉入地狱,却忘了纯净的灵魂并不会袖手旁观,它会用自己的身躯,来清洗这罪恶的世界。”
温时朵不解:“什么意思?”
阿兰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左手,指了指她攥紧的右手。
温时朵低头,在看到手心里那被自己紧紧攥着的,被树叶紧紧包裹的球状物体后,瞳孔骤缩,她迅速抬头,“这是什……”
昏黄的巷子里早没了人影,唯有温时朵手心的莫明物体,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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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旅店的时候,一脸焦急的梁香娣在看到温时朵的瞬间,眼睛顿时一亮。她冲到温时朵的面前,一面向温时朵报告栗知的情况,一面询问是否有救栗知的办法。
温时朵没有回答,只是闷头冲进栗知的房间。
床上栗知的情况很差,身上爪痕的血迹已经由红变黑,脸色更是铁青,身体冷冰冰仿佛尸体一般,她呼吸十分沉重,每一次的吸气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咙,十分困难。
温时朵打开紧握着的右掌,紧张的情绪令她的手心一片湿漉,但奇怪的是,掌心的树叶却干燥依旧。
拜托梁香娣扶起栗知,温时朵小心翼翼地剥开树叶,没当树叶被剥开一角,里面包裹着的果实就会透出一分光亮,直到将树叶彻底剥下,就看到一颗亮闪闪,比葡萄更大一些的果子。
梁香娣惊诧:“这……这是啥子,还会发光?”
温时朵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
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在看到这散发着古怪光芒的果子后,又变得犹豫起来。
“咳——”
栗知突然猛咳了一声,脸上的青色又加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