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朝后一望。
一片漆黑。
栗知:“你听错了吧。”
温时朵蹙眉凝视着楼梯后的那片黑暗,眼底闪过一缕动摇,刚抬脚准备继续往上走,却似乎又听见了什么,身形猛然一顿:“不,我没听错。”
她说着,立刻转身走下楼梯,朝着楼梯后的黑暗走去。
栗知一诧,想叫住她,又怕惹来外面的人,只能急忙跟了上去。
楼梯的后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上没有灯,只有入口处挂着一盏完全无法照亮黑暗走廊的小灯笼。
栗知跟在温时朵的身侧,努力地睁着一双眼睛四处张望,她想要看清周围的环境,但走廊里实在太黑,只能勉强的看清脚下的路,“朵朵,你确定……”
“啊啊……好疼啊……”
正当栗知想说温时朵是不是听错的时候,黑暗的深处,突然传来一道男人低弱的呢喃。
栗知一下停住脚步,好似晴天霹雳一般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黑暗的深处,双手下意识地抓上温时朵的胳膊。
温时朵瞳色一沉,站定在原地,侧耳仔细分辨着黑暗中的虚弱声音,在确定方位后,拉起栗知的手,直直地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周围是一片漆黑,越往里走,空气中飘荡的血腥味就越发浓烈。
“好疼啊……哥哥……哥哥……我好饿……”
男人的声音逐渐清晰,温时朵与栗知握着的手也不由得一紧。
“有没有人……我真的好疼……放了我吧……我不想呆在这里……”
虚弱的哀求声在走廊里缓缓回荡,仿佛被禁锢千年的鬼怪,让人听着头皮发麻。
终于,当温时朵与栗知来到一扇木门前,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冲鼻而来,让两人都不由得皱紧眉头。
“好疼啊……哥哥……哥哥,你到底在哪……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还不来救我!明明答应过我会永远护我的……明明答应过我的……”
门后,男人的声音带着怒气,断断续续的话里充满了恨意。
温时朵眉头紧皱,隐在黑暗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朵朵,你有没有觉得这声音……”
“嗯。”还没等栗知说完,温时朵直接开口,“是田庆生。”
听到温时朵的回答,栗知的眼神瞬间一冷,想起田庆生当日对她的所作所为,她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也是好奇严老到底会如何对付田庆生,栗知直接冲到了木门前。
透过木门的小窗,她看到昏暗狭窄的房间里,田庆生如一摊烂泥的瘫软在地。他□□着,犹如死尸一般,手脚皆不能动弹,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破烂不堪,被血渍污染得辨不清原来的颜色,整个房间透着一股刺鼻的腐臭腥味。
栗知掩鼻后退,眼里是止不住的震惊和诧异,“他……他们竟然……”
即便是恨田庆生入骨的栗知在看到对方此时的悲惨模样也不由得心中一颤,她如何也想不到,那些看起来纯朴的村民手段竟会如此凶残。
温时朵显然也被木门后的这一幕吓到,整个人呆愣了许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随即,猛地一握栗知的胳膊:“快,我们要快……要快点找到梁阿姨。”
她不敢想象,触犯「规则」的梁香娣,将会遭受到什么样的折磨。
栗知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反手握住温时朵微微颤抖的手,笃定地回答:“我们会找到她的!”
就在这时,走廊的尽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阿兰的尖声辱骂:“放开我!你这个恶灵!不要用你那肮脏的手碰我!”
温时朵与栗知同时一惊,互望了一眼后,默契地朝着四周一巡,奈何周围实在太暗,完全找不到躲藏的地方。
眼见走廊尽头的光亮缓缓靠近,阿兰的尖叫声和嘈杂的脚步声也愈发清晰,温时朵与栗知都不由得紧张起来。
正当栗知决定带着温时朵冲进关押田庆生的屋子里躲一躲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又轻又疾地脚步声。
“嗯?”
昏暗的走廊上,严老拿着一盏小灯笼站在走廊的中间,他的表情很冷,幽深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走廊的一侧,缓缓皱起眉头。
“严老,怎么了?”身后,抓着阿兰的胖男人低声询问。
严老没有回答,只是阴鸷地盯着那一侧的黑暗,过了半响,才慢慢收回目光,“没什么。”
说话间,他伸手在墙上摸了几下,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往墙上一插。
伴随着“咔哒”一声,一道门应声开启。
*
“我就不知道你们到底在怕什么!让我直接把那胖子打趴了,然后威胁那老头说出梁阿姨的下落,不就万事大吉了?非要躲,有什么好躲的!”
祠庙外,当温时朵三人依次从狗洞里爬出来,栗知就一边在温时朵的指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