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们至少有三个问题需要解决。”卡尔说，“第一个问题是不让克里斯·波什产生太大的落差。加入我们之前，他是东部第一大前锋，每场拿20分10篮板就像喝水一样简单。但在我们队，他们需要做出的牺牲远比他想象的要更多。他是否准备好了，我不知道。”
“第二个问题是，kd的球权问题。”卡尔一眼看穿了于飞的心理战，“虽然你当众挫败了他的锐气，但布兰登说得没错。他已经是我们队第二出色的球员。他刚满21岁，正处于快速进步的时期，他需要球权。像过去那样把他安排在外线接球已经行不通了。无论是为了球队的长期需要，还是为了他个人进步的需求，我们都要给他球权。”
在卡尔看来，这个问题无比棘手。
上赛季杜兰特场均得到20分。
现在，超音速迎来了波什，他们哪来的额外球权来帮助杜兰特实现进化？
可以说，杜兰特的二年级赛季之所以能场均20分，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于飞打出了史上最高效的赛季表现。
于飞以低于vp平均水平的出手数场均拿到28分，如果他愿意，他完全可以增加出手去拿一个得分王。
如果他那么做了，他的数据会更好看，但杜兰特的进步在数据层面就体现不出来了。
于飞庆幸自己不是教练。
他玩笑地问道：“这只是排名第二的问题？”
“没错。”卡尔直视于飞的双眼，“第三个问题，也是我最大的问题——我们要如何在‘一人帝国’的舆论下构建团队荣誉感？我们要怎么说服其他人为了冠军的荣耀而战？”
一人帝国的主人就站在卡尔的面前。
所以，这个问题的指向毋庸置疑。
“这会成为问题吗？”于飞问。
卡尔反问：“难道不会吗？”
“应该不会，我们是看着好莱坞英雄拯救世界长大的一代。”
“没错，完全正确。”卡尔说，“你可以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其他人不会夺走这份荣誉。每个人都知道西雅图的布鲁斯·韦恩是谁，但是，‘一人帝国’剥夺了其他人成为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詹姆斯·戈登和卢修斯·福克斯的机会。”
卡尔已经把话讲明白了。
他以严肃的姿态，代表整个教练组和于飞讲话。
这一刻，于飞不能把他当作那个和自己一起赢得六座总冠军的管家教练。
他们有分歧。
有些利益是可以切割的，有些恩怨是能够放下的，在历史上，为了世界上最伟大的事业，有的人甚至可以背叛自己的阶级。但是，这不是体育世界的规则，更不是成人世界的规则。
职业体育和电影一样，要达到最高的商业化，就必须给观众最好的故事。
于飞就是故事的化身。
他的传奇为他带来了帝国，作为主人，他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帝国。
“乔治，你应该用漫威的超级英雄比喻。”
于飞接着说。
“我们要弄清楚的是，球队里有谁会对这件事不满。”于飞不可置否地念出了那些人的名字，“布兰登、夸梅、dj、克里斯、尼克（科里森）、安东尼（莫罗）、杰梅因、迈克尔（芬利）还是kd？”
卡尔自认为他了解于飞。
但是，他对于飞的认知停留在了2007年。
那是于飞来到西雅图之前。
密尔沃基这样的小地方不可能让人走上神坛，无论于飞在那里取得多少成就，他都不太会受到外界的影响。
但西雅图不一样。
于飞带领超音速在2008年夺冠之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布兰登和夸梅的名下都有‘帝国’的品牌产品，他们认可‘帝国’。dj和安东尼都是新人，他们没有说不的资格。克里斯和杰梅因来到这里，是为了追寻夺冠的机会，当马克·斯坦因滔滔不绝地谈论‘帝国’的时候，他们就在那里。他们听完，然后加入了我们。”
“我想，唯一不确定的人是kd。”于飞的语气就像谈论街上的流浪汉，“过去两年，耐克一直努力把他塑造成一个好人。如果他就像他们所认为的那样，是一个好人，我想他不会在这个赛季里为这件事置气。”
卡尔问道：“如果他不是呢？”
“我可以减少出手，让外界看见他的进步，他可以继续活在童话里。”于飞语气平和，却听得人背脊发凉，“换句话说，只要我愿意，他随时会回到现实中。”
卡尔一言不发。
“问题解决了吗？”于飞问。
卡尔说：“我不知道。”
“你可以慢慢想，我先走了。”于飞正要离开，突然想起某件事，于是回头说道，“嘿，乔治。”
卡尔看着于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