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几天早就强迫自己不带烟了。
他的右手一直紧紧握着那束花,此刻他才发现自己手上有些被塑料包装印下的深深浅浅的红白印子。
垃圾桶就在几米开外,他走过去,花刚挨到洞口边缘,他又退回来。
他转身,走向那个座位上不知为什么而哭泣的小朋友,将手上的花递过去。
小女孩眼眶全红了,身旁妈妈有些不解地看向沈子逸。
他说:“用不上了,花有点狼狈……”
“谢谢。”小女孩拉住花停止哭泣的一瞬间,妈妈也向沈子逸道谢。
重新走出机场,沈子逸看着雨幕,想起前几天来机场接虞芷静也是这样的天气。
现在她离开了,照旧是这样的雨天。
仿佛这几天,更像是个梦。
是他臆想出来的重逢剧情。
他确实做过这种梦。
并不少。
-
金标大厦。
“子逸,昨天让你跟栾青那边对接一下年底晚会的事,怎么样了?”
“啊,”沈子逸从办公桌前抬起头,叹了口气,“我还没……”
覃晚有些意外,推开门往里走了两步,她笑着问:“你还没对接?”
“是的。”
沈子逸小声叹了口气。
他发音有明显的鼻音,人也看上去不太精神。
覃晚抱着手臂,歪着脑袋看向他,说:“以前交代你的事好像从来都不用我说第二遍,我差点忘了你也是人了。”
这话半是调侃,但另一半理解为向下属要个解释好像也很合理。
沈子逸手撑了一下桌面,站起来,说:“是我的疏忽,我今天就会跟他们对接好。”
“看来这次病挺重的,”覃晚点点头,“早上小林跟我说你签错字了我还以为是他添油加醋。”
“你也从来没请过假,既然都发烧了,干脆给你放一天假吧,对接我的事我交给别人。”
“覃主编,”沈子逸虚弱地笑笑,“不会等我病假回来,我的办公室就有别人了吧?”
他这话说得才全是调侃,覃晚坐主编的位置并不短,某种程度上而言,沈子逸这个副主编还是经她提携起来的。
她虽然平日里一丝不苟,但到底不是“嗜血魔头”的角色。
覃晚笑着摆手:“你别污蔑人,到时候别人听到了,实习生连招呼都不敢跟我打了。”
“行了,回去歇一天吧,真要有事,放心,那还是得call你,别人我不放心。”
“多谢主编。”
他真被放了假,启动车的时候,却又有一些茫然,回到公寓他也不知道做什么,甚至好像仔细想想还不如回去继续工作。
他在停车场坐了会儿,给陈浔打了个电话。
“出来聚聚?”
电话接通,他直入主题。
陈浔:“哟,这不沈主编嘛,这星期二上午10点,你叫我出来聚聚?”
“别扯,你时间不是弹性些?”
“吃个中饭也行,地方你选我请,羡音呢,一起来吧。”
“她不行,出差了,去青城交流。”
“那你还跟我在这掰扯,老婆都不在,你能忙到哪儿去?”
“你要说这话,那咱俩还是别见了,还没熟到那程度。”
“好不说了,地址发我,几点来接你,去哪个门?”
沈子逸将车停在川北大学北门前的空地上。
熟悉的校门前,进进出出许多年轻的面庞,他低头摸了根烟,点到一半,陈浔来了。
他跟陈浔是大学认识的,陈浔小他一届,但关系不错。
甚至阴差阳错,他还无意助推过陈浔和苏羡音几次。
而陈浔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知道虞芷静存在的好友。
陈浔一上车就猛地挥动右手,说:“烟灭了啊,你不是说虞芷静回来你就开始戒烟吗,这才几天……”
沈子逸发动车子,将烟掐了,淡淡说:“她走了。”
“走了?”
“嗯。”
“这么怕烟味,准备要孩子了?”
“是啊,”陈浔还陷在刚刚那个话题里,“不是,走了是什么意思?”
“你又把人气走了?去哪了?”
“恭喜啊,满月酒记得叫我。”
沈子逸依旧神色淡淡的,甚至浅笑了声。
陈浔有些无语地看着他。
他“哦”一声,才回答:“不是我气走的,算了,也算是吧……”
“她回伦敦了。”
“怎么回事啊,就回来这么几天又走了?她不会再回国了?”
“看样子像是,”沈子逸自嘲地笑,“我联系不上,节目那边她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