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缨动作一滞,不敢置信地回头:“真的?”
陆离在心里叹了口气,认命道:“一会儿我同你去见爹娘。”
他还真怕这位认性郡主,在自己走后,真的干出离家出走的戏码。
司缨美眸一亮,又跑回来拉他:“别等一会儿了,现在就去。”
陆离拗不过她,只能带着她一块去陆峰。
徐婉钧向来不理这些事,所以只要陆峰点头同意就成。
与司缨所想的那样,陆峰开始并不同意司缨出门,后来在陆离的劝说下,又听说淮南王也会去参加武林大会,陆峰念及司缨思父心切,这才慢慢改口同意。
陆峰表面理由说得冠冕堂皇,说是担心她的身体经受不住长途跋涉的辛苦,还是呆在家里安妥一些,但司缨太清楚他的为人了,陆峰不同意她去的理由无非就一个:为了万年蛊钰。
在陆峰看来,东西还是要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才安全。
司缨了解他,自然知道他心里所想。
不过她身为郡主,陆峰权力再大,也不好管着她。
只是燕子飞青迄今还没抓住,陆峰心里终究不大放心,再三嘱咐陆离此行须小心谨慎,多带几个人。
至于陆峰,他也要去参加武林大会,只是现下陆邑陆诏都在外走镖,陆离也要出门,他需留在庄内坐镇,以及料理庄内庶务,等陆邑陆诏回来,他再上少林寺与陆离他们会合就行。以免庄内空虚,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其实这一趟,不管陆离愿不愿意捎上她,司缨都非去不可。她等了几个月,一直在等这个机会。只是她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宜太过劳累。与陆离一块出发,路上总归有个伴,当真有个什么,也有个照应。比偷偷摸摸一个人赶路安全一些。
苗老爷子的六十寿宴,是在三月初八,时间尚早,陆离本来打算过几天再动身,现在司缨也要一块去,只能提前出发。
于是正月一过,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夏凌一路上都很兴奋,时不时掀起车帘,往外探目,一会儿夸这个好看,一会儿夸那个漂亮,活脱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其实夏凌很小就进王府当丫头,这街上的东西再漂亮好看,也不及王府的东西漂亮精致,可是这毕竟是她第二次出远门,自然看啥都觉得希奇新鲜。
虽然送嫁的时候,他们也经过许多地方,在路上也停留不少时日,但当时的原主儿三不五时的生病,夏凌一心全扑在主子的身上,又深怕路上耽搁会误了时辰,还在防着别出了什么纰漏,几乎操劳了心,哪还有心思欣赏一路的风景。
而现在司缨面色红润,身体与一般人比虽然还有些虚弱,却比以前不知强壮多少倍,且这一路所有的事情都有人打理好,也不用她去烦恼,她除了坐在马车内陪主子聊天,不对,司缨大多的时候都在打坐练功也没空理她,然后每日负责熬下药,就没其他事情可做了,自然有的是时间欣赏沿途风景,心情与上次更是不能相提并论。
原本这一趟,司缨是不想带夏凌出来的。
夏凌不会武功,又有点害怕打打杀杀,此次一去难免会与江湖中人打交道,司缨不想让她摊这趟浑水,就想把她留在陆家庄。后来一想,有些事自己不方便出面,还需要有人打掩护,这才带上她。
陆离还在考虑要不要连同胡太医一块带上,可就在他们出发的前一天,胡太医却主动过来跟司缨辞行。
老太医也不傻,他给原主儿把了多少年的脉,开的药方子没有上千张,也有几百张,原主儿的情况没有谁与他更清楚。能有办法,他早就把人治好了。可这才短短二、三个月的时间,主子的病情却徒然有了好转,恢复的速度更是令人啧啧称奇。老太医虽然不知道司缨命夏凌另起灶炉熬药之事,心里却清楚这并非自己的功劳。既然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了,那他还不如归去,含饴弄孙,享受该享受的天伦之乐。
司缨念其老人家年事已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当即给了对方一大笔钱,还让容云顾一顶轿子,再派两个人送他回去。
胡太医临走前,向司缨打听,治好她的到底是哪位名医圣手,并道出想见对方一面的心愿。
司缨不能说实话,只能谎称那位高人性情古怪,留下一张药方子后就走了。
那张药方子之前胡太医看过,想到自己竟然有眼不识泰山,又以未能见对方一面为憾,叹着气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