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承阳眼睛微微眯起,恼羞成怒地哼道:“你们一来就把我们苗家闹得鸡飞狗跳,我看你们分明不是来祝贺的,而是来找茬的。”
司缨听得一阵心头火起,好笑道:“你们这是在贼喊捉贼吗?明明是你们招惹本郡主在先,本郡主宽宏大量不跟你们计较,你们倒好,反咬我们一口。早知如此,昨日本郡主就不应该看在陆苗两家的交情那么轻易便算了。”
苗承阳被她说得脸色有些涨红起来,他原本是想凭借着“玄元十八式”,自己和陆离打,肯定能占上风,这样自己就可以踩着陆离而名声大响,才决定要替弟弟苗元青出这个头。
陆离确实也打不过他,可谁知道司缨郡主一来,就扭转了局面,他还输得那么惨,真是丢尽苗家的脸面,而他自己也脸上挂不住。
忽然,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苗家也欺人太甚了吧,都说朋友妻不可欺,先是罔顾江湖道义,欺负人家妻子在先,现在连朝廷的人都不放在眼里。”
此言一出,悉悉窣窣的议论声渐起,那些声音越说越大,大多都在发表对此事的看法,但因为苗承阳和苗元青两兄弟平时名声甚臭,所以议论声呈现出一面倒的趋势,大部分都是站在陆离和司缨这边的,要苗家给陆离和司缨一个交待,还有一部分纯粹是为了来看热闹的,例如巨人帮那伙人。
司缨觉得这声音很耳熟,回首一看,却什么都没发现。
苗一菲试着周旋几句,但没人给她面子。苗一菲无奈,只能暗地里给下人使了个眼神,让他们去把苗正儒找来。
“是谁在胡说八道,给我站出来。”
苗承阳欲揪出说话之人,可惜一眼望去,人头攘多,看起来人人可疑,但又都不像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苗承阳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他才把脸转回去,那声音接着又响了起来。
“难道不是?人家千里迢迢为了祝寿而来,你们不但没有用心招待,反倒主大欺客,这是见老的没来,没人给他们撑腰,所以就欺负小的?还是觉得放眼整个江湖,唯你们苗家独大,所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苗承阳面色铁青:“一派胡言!我们苗家向来行得正坐得直,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有种就站出来说话,别鬼鬼祟祟的躲在人群背后,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人脸皮也厚:“你也不用用激将法,我现不现身,跟我是不是英雄好汉没有关系。我不现身,只是不想因为说几句公道话日后被人寻理由报复。毕竟苗家家大势大,连陆家庄和人家堂堂郡主都不放在眼里。想捏死我这种不出名的小人物,简直轻而易举。”
人群中有一人感慨道:“小兄弟此言倒是实诚,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今日在人家地盘上,人家都敢这样那样了,这背后会发生什么事,真说不准。”
这人言语含糊,不过话中的讽刺之意,却是极为明显。
苗承阳脸上本就已经有些挂不住,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愈来愈不把他们苗家当一回事,还对他各种冷嘲热讽,火气腾腾上涌,愈发按耐不住。
“你们都闭嘴,谁敢再乱说一次,小心我对你们不客气。”
又有一人道:“苗公子好大的脾气,人家不过就是说说自己心里的看法,怎么,你管天管地还管着人家嘴巴说话不成?”
苗承阳大怒:“对,我就管了怎么着。这是我们苗家的地盘,我说了算!”
司缨冷笑一声,就这种蠢材,苗家迟早得亡!
苗承阳的话果然引起公愤,这会儿不止陆离和司缨,在场大部分江湖人士都看他不顺眼。
“小子,我劝你别太狂,连你父亲苗正儒都不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算老几,敢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信不信我一铁锤,锤死你。”
“苗老爷子一世英明,却没想到这后人竟是这种德行,可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就这种胸襟和素质,也配当苗家下一代的家主?哈哈哈,别笑掉人家大牙了。”
司缨回首望去,说话的有几个是她认识的,分别是洞蛟公周逊和黑脸大汉齐娄,其他的,司缨都是第一次见。
“我看今日之事也争不出个对错,不如等老爷子闭关出来,让他主持公道。”
苗承阳一嘴难敌众怒,怼了这个,那个又讽起来,气得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至极。喧喧嚷嚷间,苗正儒总算姗姗出现。
苗一菲三言两语就把这两日发生的事情简单跟他说了一遍。
听完,苗正儒反手就打了苗承阳一个耳光:“逆子,做错了事还不知悔改,只会丢人现眼,还不快给我滚回去。”
苗承阳被打得一怔,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可是,爹……”
苗正儒丝毫不给他反驳的机会:“闭嘴,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们的,你弟弟一时糊涂犯了错,你身为兄长不严加管束,反而还跟着一块瞎闹,你是打算气死我吗?”
苗承阳心中不服,两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