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晰的心脏如鼓在锤,看到声音主人的正脸害怕因为十年没联系彼此之间尴尬,转瞬即想或许人家早已忘记自己这么个人了,毕竟彼此的交集不过堪堪两三年而已,并且交集不多。
在晏晰还在脑补各种可能的同时,那人已转身朝她走来。
“30床,晏晰。醒了感觉怎么样,除了脚外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语气之温柔,如普通地医患之间。
晏晰又看了眼他胸口的工作证,是邓云书没错。
“没有了,脚上的伤大概多久能好,医生”晏晰心想看来是真的将她忘了。
“你这个程度至少得两月,等骨科的值班医生来了会带你去打石膏。”
他抬眼看了眼手表,虽然戴着口罩,隔着眼镜晏晰还是察觉到了他的疲惫,没来得及说话,骨科的医生喊晏晰去拍片打石膏,傅青章正好推着轮椅过来了,带着晏晰离开了急诊留观。
一路上晏晰心不在焉,心里泛酸又释然,彼此早已没有交集,被遗忘是很正常的,或许之后也没有交集。
邓云书回到值班室,轮值的医生也已经来交班了。
“云书,你咋还不下班,这里有我够了,明天你那不是还有手术。”
“王哥,30床的报告出来了喊我一下,我眯会儿。”不等王哥发问,邓云书已在值班室的床上躺下。
“30床是脚踝骨折,跟你们神外看着没太大关系啊”王哥疑惑,就开始一天忙碌的急诊工作了。
晏晰这边一边又喊痛一边做完了检查,打完了石膏,回了留观室跟着傅青章做起了笔录。
晏晰不想问也懒得去问关于逃逸司机的事情,只是眉头紧锁,一是疼痛一是想到接下来的生活。
突然想起还没跟家人和朋友说起这件事,真是愁云惨淡。
邓云书看完了报告后,又去急诊转了一圈,正好碰上神外的同事来通知2床住院准备手术,跟着同事去29床说了几句准备事宜,因拉了床帘,耳朵又听着30床的对话,旋即边下班了。
有傅青章的陪同又办了一些证明事宜,请了两周的假,傅青章便说要送她回家。
还是头一次坐警车。
车上晏晰还说要送锦旗云云,龇牙咧嘴强装欢笑。
刚到楼下,她的室友早已一脸焦急地在楼下等着,傅青章又把晏晰背上了楼,嘱咐她一些注意事项。
等到傅青章走后,她的室友才开始发作,搂着晏晰一阵哀嚎,言语间的大意是好惨啊我的晰,咱们打工人惹谁了,加班加到天亮还被毒鬼撞了。
晏晰这下还要安慰她的室友。
“你去上班吧,我大概能照顾好自己”晏晰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行,我今天请了一天假照顾你,我真的不想上班,再说了你怎么照顾自己,就一只脚能走路。”
晏晰内心挣扎了片刻,只能接受目前的情况。确实是很不方便。
晏晰一直在想邓云书的事情,打开手机点开一个许久不用的社交软件,仅在这个社交软件上有他的联系方式,看着灰色的头像,动态也是在2016年停止了更新。
2016,一个灰色的年份,她青春的分水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