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下手机,绮容便看见了房间角落里面朝自己笑得起劲的月蕊。她刚才因为绮容要和陆羽明打电话早就把自己挪到了远处的阅读灯下,拿了本带来的书遮着脸上遮不住的笑意。
“在笑什么呀?”绮容走到月蕊跟前,把趴在扶手椅上的贝果抱起来再坐下。贝果马上要跟着月蕊回国了,她可得多抱两下,“贝果来瑞士爆毛了吧,等回暖的时候要漫天飞毛。”
月蕊还在笑着,“我是在笑你呀,嘴上说觉得陆羽明没那么好,跟他打电话还这么高兴。”
“我哪有。”
“得了,你刚才打电话的时候笑了好几下呢。我下次真该给你录下来的,省得你挂了电话就不承认。”
绮容还在解释,“我就是今天玩得开心不行吗?”
“行,当然行。”如果“玩”是待在滑雪酒店的大堂里面里喝咖啡的话,她当然会相信绮容是因为这理由才笑的。月蕊半嘲笑半鼓励地说,“电话打得不错,明天晚上继续。”
-
陆羽明大概说了一万遍“等你回国的时候我去接机”,绮容都干脆地拒绝,她选择在她回到家里之后同样干脆地给陆羽明发去一条消息:“我到家了。”
虽然他嘴上说是为了安全考虑,还要小心臧奇之类的跟踪狂出现所以让他来接送,但是让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送回家,听起来也很危险好不好?绮容提前预约了一个女性司机的网约车来接机。
陆羽明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刚午睡起来,他从床上弹起来,给她发:怎么不叫我去接你呀?一直不给我发航班时间,我还以为你没这么快回来呢。
[猫]:不是说该回去的时候就回吗
陆羽明:好吧什么时候能见到你?
[猫]:我要慢慢适应一段时间
发完这些消息。绮容慢慢地、几乎是以滑下来的方式半躺在沙发,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
在月蕊走之前,她怕那些猫爬架猫抓板落灰,都请工人把它们拆卸分装放在了储物间里边,现在客厅真的格外空旷。
应该听她的话再买点花里胡哨的家具填充一下这个房子——现在这件事可以提上议程了。
躺久了腰不大舒服,绮容坐起来,把厚外套脱了下来,傻傻地望着自己立在门口的大行李箱,又察觉到了生活上那些微小却不可忽视的差别。以前每次旅行回来月蕊都会叫绮容先脱外套,再马上收拾行李箱,然后外套都要拿去干洗,行李箱也要放在门口等家政阿姨来消毒。
现在没人告诉自己那些东西,就得邋遢地过了。
我应该要慢慢适应很长一段时间……
-
绮容说晚上或许会跟陆羽明打个电话,他没想到今天先给自己打来电话的居然是月蕊。
以前绮容在的时候,他才保持着好声好气跟月蕊说话,现在只看到名字他都马上联想起她三番两次地让绮容担心还骗了绮容那么久,再加上她事发以后的态度,陆羽明没法不反感她。
没有问候没有招呼,陆羽明就“喂”然后问她有什么事。
月蕊在心里抱怨:你敢不敢拿你这个语气跟绮容说话?“绮容回家好一会儿了哦,她跟你说了吗?”
陆羽明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说过了。”
“那就好。”说完,月蕊话锋一转,“我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在我回去之前,能不能帮我多照顾着绮容?”
“……”
“我其实是希望你能保护绮容,她在那边无依无靠的。”月蕊说,“我听夏槐说臧奇也申请了休学,就担心他那么极端会找时间对绮容不利。”
那你知道这个道理还要回去?绮容自己一个人住不是更不安全吗?陆羽明仍旧在心中又给月蕊加了一笔,简单地回答:“知道。”准备挂电话。
“诶诶诶等一下!别挂!我还是想说,绮容其实比你想象中要脆弱很多,然后……”
真忍无可忍,陆羽明一下没控制住:“你能不能有一件事情是自己做好的?!绮容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要是真的担心她就留下来陪她啊。”
“……我知道,就当我是想躲一下其他人的目光吧。拜托你,真的麻烦你平时多照顾她。”
虽然绮容已经和月蕊重复过多次这儿的人根本不在乎那些事情,但月蕊还是没法过自己心里面的那关。如果不是知道抛下绮容是最自私最狠心的行为,她也不会腼着脸拜托陆羽明。
你是躲了,替你在前面解决事情的绮容也被所有人看着,还因为臧奇假装自杀闹得谈论她的人更多,她也没想往后躲啊。
陆羽明还是不想在接到来自绮容的电话前以发泄的形式表达对月蕊的不满,压住了火气说:“你不用说,我也会照顾她。绮容不希望我再管她怎么处理和你的关系,希望你也别来插手我跟她之间的事情。还有,我知道你为她好,但是希望你别以‘为她好’为目的把她的弱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