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她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所以,除了认命,她没有旁的选择。
唯一万幸的事,她嫁的白家好歹家底不错、门第清流。就像绿袖说的,只要她愿意花些心思,不说改变白祈雄,井水不犯河水至少是有可能的。
林楚意眼眸低垂,暗叹一声,没想到她年纪轻轻就要过上“丧偶”的生活。
绿袖见林楚意终于松动了神情,连忙上手帮她钗发冠,
“姑爷八成也吓坏了,当晚就跑没了影,已经让小厮沿街去寻了,寻回来再想对策也不迟。姑娘先喝口粥,别把自己熬坏了。”
林楚意抱着碗仰面灌下一整碗粥,没有接话。
她心里很清楚,白祈雄那里是吓坏了,根本就是又到外面逍遥去了。
“你让小厮去酒楼青楼找找,也不用遮掩,找到了当街把人带回来!”
下禾郡人尽皆知的事,也没什么粉饰的必要了。
绿袖见林楚意已经猜到真相,刚应下出门,一道嗔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侄媳说的什么话,好歹是白家儿郎,是你的夫君,怎么能在外拂了祈雄的面子。”
林楚意闻声抬头。白家二房老爷白展和夫人言清绕过屏风,径自走了进来。
林楚意刚拆了礼冠,散在妆台上,衣服还是昨天抓破的婚服,狼狈不堪。
言夫人毫不掩饰嫌弃,用手绢捂住了鼻子,说,
“你以后也是白家的人了,像这种给白家抹黑的事,可是不好多做的。”
林楚意只道这家亲戚可真讨嫌,白祈念心思蔫坏,这个言氏也不是善茬。
正巧林楚意一肚子火没处撒,当即就冷了脸色,
“白府果然是家大业大,婶婶竟管得这样宽。我自己的亲婆母尚且没有吱声呢,婶婶倒是道起我的不是了。”
言氏是个嘴利的,丝毫不怕,理直气壮训道,
“大家都是白家人,我是长辈,为着白家,好心劝你劝不得了?竟跟我顶起嘴来,一点礼数都没有。嫁进来宾客也不招待,家事也不张罗,甚至不去给你婆母敬茶。莫说我管你了,要是你婆母在,早就打在你身上了。”
言氏到底是林楚意的长辈,较林楚意年长许多。林楚意看她双手叉腰、底气十足的站在自己面前,心里不免有些打鼓。
白祈安的事一闹,她哭得昏天黑地,确实忘了敬茶,没有作全礼数,叫人拿了把柄。
从前在林府,林怿周芸确实宽宥,叫她一时忘了,她已经身处白府。
依照徐伶的脾气,为着此事责罚她,不是没有可能。
林楚意瞧瞧抿了抿下唇,面上还端的波澜不惊,
“婶婶难道不清楚经过?若非令媛偷换了楚意的夫君,这一切难道会发生?婶婶竟还指责楚意不知礼数,令媛怂恿新郎讨婚,才是天大的笑话吧!将心比心,婶婶自己想想,夫君被人调换,还在新婚当夜跑出去滚混,婶婶还说不说得出来保全颜面的话!”
“哟呵你……!”
言氏不顾形象,指着林楚意就要骂,被白展打断。
“侄媳!慎言。”
白展身得高壮,大腹便便,坐在高背椅上,凌厉目光迫向林楚意。
他是出了名的女儿奴,容不得旁人说白祈念的半分不是。加上林楚意一番话无意间抹黑了他,他自是不能再袖手旁观。
“侄媳,我们大家可都看见,念念被你打得遍体鳞伤,不得已才承认是自己换了新郎。但到底是真是假,还不能定论。侄媳可不能凭空污人清白!”
白展居然说她是屈打成招?!这家人简直太讨厌了!
林楚意当即拳头硬了,站起身要骂,却见白展也不紧不慢站了起来。
一张不怒自威的脸高耸耸的杵在头顶,压迫感铺面而来,林楚意瞬间头皮发麻,骂人的话咕咚咽回肚子里。
“老爷,你还说侄媳是讲理的人,要来找她说清楚事情原委。我看也没必要多费口舌了,说再多侄媳也只会冤枉到我们头上。”
言氏走到白展身边,幽怨看向林楚意,
“两个都是她徐伶的孩子,新郎换成祈雄,嫂嫂不可能认不出来。等嫂嫂好起来,自己同侄媳解释吧。”
什么意思?
什么叫‘冤枉到他们头上’?
白展携着言氏离去,林楚意正想叫住他们,白夫人身边的丫鬟喜礼突然出现在门外。
喜礼应该听到了几人的争吵,迎头挡住白展和言氏的去路,
“二老爷,二夫人,我们夫人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却想听听二位的解释。请吧。”
喜礼面上带了笑,话语却铿锵得容不得丝毫拒绝。白展和言氏当即就变了态度,乖顺的应了下来。
林楚意不清楚白府里的暗流涌动,也辨不出谁在说真话、谁在说假话。但她瞧着白展和言氏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