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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认识?”
“认识,她大哥是我同窗,我们两家相熟。”
谢惟清一边回答,一边将许知安请进铺子,从壁橱上拿下那只暖手炉。
他知道许知安是个大客户,出于商人本性,他热切的向许知安介绍着暖手炉的来源,目光却很诚实的时时瞟向在屋内闲逛的林楚意。
“楚意姑娘可是在忙?元宵节都没瞧见你上街。”
趁着许知安斟酌的空隙,谢惟清佯装不在意的试探问道。
而林楚意因为新婚一场乌龙,对谢惟清算不得恨,却戒备很多。
“我没上街。怎么了吗?”
林楚意心不在焉的回答,手里拿起一斛螺黛端详,因而没有看见谢惟清一闪而过的幽怨眼神。
“没什么,就是觉得可惜,我家铺子那几天有优惠。”
“哦?”
林楚意终于舍得看谢惟清一眼,
“现在不优惠了?不优惠我就不买了吧。”
她毫不迟疑的放下方才那斛螺黛,甚至用力往柜台里推了推。
林楚意算的很清楚,以谢惟清的黑心程度,捡不了便宜就是吃亏!
况且,她根本就不描眉,只是瞧着盛螺黛的高脚皿好看才想买的。可有可无。
谢惟清却急了,赶忙出声,
“优惠优惠!怎么会不优惠!”
为了使林楚意相信,谢惟清只能打碎门牙往肚里吞,闷哼哼招呼顾客,
“我们谢氏商行向来都是优惠整个正月,公子姑娘可别错过了。”
林楚意有些狐疑,挑眉环顾一圈。
店里瞬间聚拢好多买红眼的千金小姐,而看店的小厮丫鬟早就被谢惟清眼风杀得头都不敢抬,哪里还敢表示出半点惊诧。
于是,林楚意便也就坦然混在人群里,乐呵呵挑了好些宝贝,又撺掇着许知安买了不少。
结账时,林楚意还不忘同谢惟清划清界限,
“一码归一码,你的东西物美价廉,我买你的东西,可并不代表我原谅你了。”
她虽带着笑意,言辞却礼貌克制,看向谢惟清的目光带着警告和恼意。
谢惟清不敢生气,反而笑开来,
“明白明白,我一定抓到白祈安给你赔罪。”
许知安因为得了便宜,面色也分外和善。
只有缩在柜台角落的账房先生,看着账上血亏的数字,很不理解的皱起眉头。
谢惟清很快收拾好铺子,盛情邀请林楚意和许知安一起吃午饭。
开饭前,趁着许知安走开的空档,又陪笑又亏钱的谢惟清,终于等来了自己的机会。
他掏出林玉璟的信,很郑重的推到林楚意面前,
“上次姑娘说的话,在下直觉是对的,却想不明白。所以寻了玉璟一起商讨,潦草写下一篇文章,还望姑娘指教。”
上次说的话?
哦,该是“她凭什么要匹配别人口中的好夫君”这番前卫的豪言壮语。
但此事莫说谢惟清这个既得利益者,即使是放在二十一世纪,都很多人不理解。林楚意根本不指望谢惟清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垂眸看向那封“潦草”写下的文章,足足半指厚,她的嘴角不自觉抽了抽。
而谢惟清两根食指直直压在信封角,指骨用力得泛白,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他真的在费尽心力给她道歉。
罢了罢了,林楚意深吸一口气,抽走信封,塞进袖袋,“信我回去看,看了再说。不过,你休想用一封信糊弄我。”
“是是,白祈安,”
谢惟清忙不迭的接话,
“在寻,在寻,一定提着他的脑袋来给姑娘谢罪。”
林楚意闷哼一声,算是认可。
谢惟清一面笑一面反复揉搓拳头,似乎也终于放下心来。
很快,许知安回席,菜肴也跟着上桌。
是一大锅羊肉汤。
谢惟清解释道,
“边城的远房表哥托人捎了羊肉来,味浓肉嫩,正适合这雪天小酌,在下料想许兄肯定喜欢。”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林楚意两眼,举杯面向许知安,
“来,借此机会,我们两兄弟好好喝一杯。”
方才谢氏商行里,谢惟清带着许知安一边看货一边闲谈,很快就发现彼此性格投契,兴趣相仿。眼下已经非常熟络。
谢惟清甚至一把呼上许知安的肩膀,将他竹竿似的身子拦在臂弯。
没想到的是,许知安非但不恼,反而很有兴致,
“我与谢兄也算是相见恨晚,可得好好喝一杯。”
随着许知安一杯酒落肚,他如纸面颊瞬间通红,红得瘆人,比惨白时还显羸弱。
但许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