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你不是问我该怎么办吗?”
“去杭州吧,去找许知安。”
林楚意简直不敢相信,双唇颤抖着,失了言语。
谢惟清该是想了好几天,狠了心要赶她走。见她不应,又挑了声调,佯装戏谑的劝她,
“你帮我劝俪大娘时,想的那样明白,怎么到自己头上便想不明白了?对自己负责。你应该去找许知安,他能给你和美顺遂。”
他刻意往旁边挪了半步,面色隐在黑暗里,似是波澜不惊。若非窗外灯火照见他不住晃动的眼波,林楚意可能真的会被他骗了过去。
“我不走。”
林楚意讷讷咬下嘴唇。
她执着的追到谢惟清身旁,枕在他的臂弯上,
“我不走。”
她蹭着谢惟清的胳膊,呢喃撒娇,
“我错了,相公。我不要和美顺遂,我只想要你。”
林楚意从没露出这副模样,声音又娇又软,轻吐的暖气萦绕在耳边。谢惟清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分明想狠心,却又使不出半分力来。
“相公,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你不要赶我走,我好爱好爱你……”
林楚意一边轻哄,一边在谢惟清的臂弯无意识的摩挲。
谢惟清感觉就像有一只狸奴爪子挠在自己的心上,挠得他鲜血淋漓,还是忍不住心痒难耐。
“可我想你和美顺遂……”
谢惟清说出这句话时,已经带上了哭腔。
林楚意能感觉到谢惟清浑身都在颤。
她表面上是在与郎君腻歪撒娇,内心里如何又不痛苦?眨眼两颗泪便落进扬起的嘴角里。
冷风将泪痕冻在她的脸上。
林楚意抹了把小脸,最后只道了一句,
“无论如何,我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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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意打定主意不能再放走谢惟清,裹着狐裘暖被,生着大盆炭火,寸步不离守在院里。
哪想,再睁眼,不知何时已经被谢惟清抱回了卧房。
“谢惟清!”
林楚意惊坐起。
她料想谢惟清又要躲避自己,外衣都来不及批,跌跌撞撞冲去堂屋。
果不其然,谢惟清正在开门。
“你又要去哪儿?”
林楚意绝望得像个泼妇。
但这一次,她真的冤枉了谢惟清。
只见谢惟清淡然侧退一步,露出了府外求见之人。
来人衣香袅袅,一顶金花冠垂下千条流苏,华美得不可方物。
她像是认识林楚意谢惟清,自顾就走近了堂屋。
“谢公子,谢夫人,幸会。”
女子轻扬起头,一摆衣袖,坐上主座。
她的身后,悄无声息的跟进两排仆从,规规矩矩的站在了她的背后。
而谢府门外,还站着一队戒卫森严的士兵。
寒铁甲胄,无眼刀剑,如此阵仗,林楚意只在监视白府的那群朝堂士兵身上见过。
难道,难道白府的事有定论了?
林楚意狐疑望了谢惟清一眼,
“这位是……?”
“大胆!永安郡主驾临,还不快快请安!”
不待林楚意话音落尽,来人身旁一名掌事模样的女仆厉声喝道。
永安郡主?
林楚意根本搞不清楚京中那些贵胄都是何许人物。
只道是位皇亲国戚,便讷讷拽住谢惟清的袖子要跪下。
郡主比林楚意预料的要亲和。
谢惟清甫一站定,她便挥手叫停,
“公子夫人不必见外。”
她朝着谢惟清勾勾嘴角,盈盈走来。两道毫不掩饰的灼热目光,直勾勾的落在谢惟清身上,
“我今日前来,是了寻苏美人的下落,需请二位不吝相助。”
“苏美人不见了吗?”
林楚意惊异问道。
永安郡主似乎有些恼怒她打断了自己和谢惟清的对话,冷冷瞥她一眼,
“至今未归,已超期限。”
话音未落,她很快又转头看向谢惟清,换了巧笑模样,
“不过,谢公子不必担心。我听说她曾邀谢公子赴宴,来找公子打听一番罢了。”
似是怕谢惟清担惊受怕,她又冲谢惟清甜甜的眨了眨眼睛。
腻白肌肤似雪,莹润杏眼含光。
郡主直白得来,连谢惟清都品出了不对。
他莫名其妙的侧头看向林楚意,目光慌张,像是想要解释。
林楚意自然是要护着自家夫君。她有些恼,轻蹙软眉,不动声色往谢惟清臂弯贴紧,
“确实,那天苏美人设宴,小女和相公一道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