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学第一课,由文山长简单宣讲学规,宫妃们规规矩矩坐在书桌后,身后她们的伺候丫鬟们亦是规整的站成一排。
菅悦看没她什么事,便出来了,打着哈欠准备回般清阁偷会儿懒,反正因着宫学的事情,皇帝给她批了假,这几日都不必上早朝。
结果半路被皇帝身边的公公劫了去,直奔御书房。
皇帝一身便服,在书桌后面批折子呢,菅悦进门行了一礼,等老板发话。
对方撂下手里的笔,开口就夸她:“菅女官,宫学的事情办得不错,你想要什么赏赐?”
哟,这么好,不会有阴谋吧。
这点事还用问,宫里谁不知道我最爱银子啊,您直接用钱砸我不就完了,这么直接问我哪好意思说啊。
菅悦道:“此乃微臣分内之事,不敢居功邀赏。”
皇帝大手一挥:“那就按惯例来。”
捧着沉甸甸装满银子的匣子,菅悦竭力压制自己的嘴角不要过分往上翘。
“多谢陛下,微臣日后一定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用日后,现在就有个机会。”皇帝语气温和。
哈?不是吧,又有活儿啊。
还能不能让人歇两天了。
菅悦垂头丧气往回走,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前日还嘲笑容妃她们得去上课,转眼间她也要拥有同样的命运了。
也不知道宁珏和宁桑桑到底是怎么想的,说什么倾慕本朝的学院文化,想好好学习一番。
结果皇帝就让他们去国子监旁听,菅悦身为女官随行,她就是那个添头。
怎么当了女官还是活脱脱一介丫鬟命啊。
第二天就是去国子监当丫鬟的日子,菅悦背上自己皱巴巴的破布兜子,装了几本书进去。
出了门,就见晨雾熹微,天光暗昧下,骆惊尘一身黑衣轻衫,脚上踩着一双软皮靴,墨发高高束起,腰间挂着一个精致小巧的银色酒壶,约莫半个巴掌那么大。
肩上背着一把造型古朴的黑色长刀,刀柄上的纹路粗狂别致,飞沙走石游龙遇蛟。
打眼一看,像是江湖上纵酒天涯倚刀长啸的一代侠客,只一回眸,便让多少痴情女子碎了心魄。
菅悦盯着他走到近前顿了顿才问:“陛下终于派你去□□了?”
骆惊尘:“……”
他就不该对她有所期待!
额头上被不轻不重敲了一记,菅悦捂着脑门呼痛:“你都给我打傻了。”
骆惊尘哼笑:“本来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去国子监的路上,菅悦算是知道他今天为什么穿成这样了。
国子监有位武教头是他死对头,据说上学的时候就成天缠着他比试,骆惊尘烦不胜扰,每次都推辞。
后来去了边疆就更没有机会了,回来之后那人也上门挑衅过几回,但骆惊尘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没碰上。
这次皇帝派他同去国子监,躲是躲不过去了,只好应下那人的比试邀约。
菅悦不解:“他要比你就和他比呗,怎么,你怕输啊。不至于吧骆大将军,以你的实力打败区区一个小教头不是小菜一碟。”
骆惊尘叹气:“恰恰相反,赢了才是最可怕的。”
“怎么?”菅悦听他这意思,背后还有内情不成。
“他家中有一妹妹,上学时就时常和我们提起,言语间诸多偏宠疼爱,等年岁渐长后简直越发离谱,凡是去他家提亲的人都被他打了出去,还扬言想娶他妹妹必须得过他那一关。”
这不妹控吗,菅悦听得津津有味,催促道:“然后呢?”
“娶他妹妹的人要过的第一关就是打败他。”骆惊尘道。
菅悦懂了,原来他是怕打败那位武教头,被人家逼着娶他妹子啊。
“骆将军,您倒也不必这么自信,你不是说那人是你死对头吗,那他怎么可能把妹妹嫁给你。”菅悦道。
骆惊尘没答话,神色间颇为心烦。
菅悦看他这模样心中一动,“该不会,他那妹妹见过你吧。”
骆惊尘:“所以你猜他为什么把我当成死对头?”
“不愧是骆将军,还真是招蜂引蝶啊。”菅悦不自觉咬重了后五个字的读音,换来对方的一瞥。
菅悦连忙调整表情:“那他妹妹长得如何,若是个美人你也不亏啊,反正也老大不小的,抓紧啊。”
骆惊尘看着她不自觉绷起来的小脸扯起唇角:“是个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那不挺好,娶了吧。”已经开始咬牙切齿了。
“那可不行,我不喜欢这种姑娘。”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我啊,喜欢爱吃爱玩,有点坏心眼,爱耍小聪明,狡猾的像头小狐狸,脑回路不太正常,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