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大典当天。
宁珏来带她去典礼,骆惊尘戴好丑奴面具跟在他们身后,再往后是低眉垂首的月心月夜。
宁黎族各处建筑景观都透露着苍劲粗犷,这祭台也不例外。
周边悬崖峭壁,绝仞屹立,圈绕环抱,留出中间宽敞的圆形空地。
最中央砌出半人高的高台,石台表面刻着苍鹰野兽的浮雕。
石台周围站满了人,菅悦他们跟着宁佑宁珏他们站在了正对夹缝崖壁对面,石台上一个体格魁壮的男人傲然而立56,黑色披风沉敛雍容,看来就是宁黎王了。
宁黎王扫射一圈,目光沉静带着压迫性,着重在菅悦身上停顿了一会。
菅悦大大方方回视,根本没在怕的。
宁黎王移开目光,心中冷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
巳时已至,日光逶迤,正对面的夹缝石壁中忽然射出两道红色的光芒。
菅悦一怔,看过去,却发现那光芒是镶嵌在石壁上的两颗红色宝石,因为角度奇特,若不是日光正好偏射过去,根本不会有人发现那里有两颗宝石。
两道光芒照到祭台中央,一阵“叽里咕噜”的机关声后,中央石板下陷,片刻后,缓缓升上来一座巨大的苍鹰雕像。
那苍鹰高约丈余,翅膀本来低垂,等完全升出石台地下,像触动机关般翅膀展开,羽翼纹路清晰,根根分明,宛如活物。
它双目瞳孔圆睁,一只如墨漆黑,一只如血鲜红。
威风凛凛,俯视苍生,自有一番随时能凌然长空摧毁万物的铮然气魄。
底下人皆虔诚低头,将双手手心向内交叠贴在胸前,菅悦他们也有样学样照做。
一顿装模作样的仪式过后,宁黎王一挥手,队伍中顿时分出一条路。
一身灰色花纹祭祀袍的宁霄缓步走来,肩上停着一只威风凛凛的苍鹰。
宁珏怕她无聊,小声给她介绍:“那是霄圣师的爱鹰,叫阿辰。”
“阿尘?”菅悦挑眉,向后递了一眼,丑奴那张烧伤疤脸确实是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漆黑的眸子倒是眯了眯,作为警告。
菅悦觉得这骆惊霄实在是太难捉摸了,你说他喜欢他弟弟吧,他从小到大没给过骆惊尘好脸色。
你说他讨厌他弟弟吧,养个宠物鹰还起个这名儿。
多少是有点心理变态吧。
宁霄已经走上祭台,身后跟着几位宁黎族壮士,肩上也停着鹰,估计是选出来的驯鹰训得好的。
下一步,祭台上抬来一只大笼子,把所有的鹰都塞了进去。
那些选拔出来的驯鹰者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发展,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菅悦也好奇:“这是怎么回事?”
宁珏道:“这就是祭祀的第一道规矩,苍鹰斗。”
“所有被选出来的苍鹰都要被关入笼中互相争斗,只有最后活下来的才是最强的,才有资格进行献祭。”
菅悦皱眉,如此野蛮血腥的方式,真是听了就让人不适。
说话间,那笼中的鹰已经开始了一轮厮杀,有好几只鹰都断了翅膀受了重伤坠在笼子底端哀哀的叫。
它们的主人哪看得了这个,有些平民根本就不知道具体的规则,只想着谋个好前程,哪里知道这些变态的贵族们居然是要看这些。
有一个脸色黝黑长相淳朴的少年奋起怒吼:“你们这些冷血无情的怪物,把我的鹰还给我,我退出。”
说着他就要冲向笼子救出自己的小鹰,宁霄懒洋洋的摆了摆手,旁边执刀的护卫队冲过来,“铮”的一声拔出刀就将那少年砍了。
愤怒的声音戛然而止,其他驯鹰者惊恐后退,离得近的人头上身上被溅上了大片血迹,他像个血人呆愣愣站在原地,片刻后,腿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
笼中的小鹰看到自己的主人死于非命,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声,竭力扑腾起它那已经被撕裂的鲜血淋漓的翅膀,歪歪扭扭的一头撞向笼子的栏杆,身躯软软跌落,没了气息。
高台上的宁黎王和宁霄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宁霄甚至还赞了一句:“这鹰还不错。”
菅悦看得反胃,难受的捂住嘴,这宁黎王竟如此残暴,若是真的让他拿到玉玺,必定会发动战争,让无数百姓生灵涂炭。
她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宁珏关切问她:“没事吧?”
菅悦虚弱道:“我有点难受,想去休息一下。”
宁珏点头应允,菅悦带着丑奴和月心月夜去了旁边帐篷支出来的阴凉处休息。
菅悦灌了半杯热茶才觉得好受了点,有一个面生的小侍女递来一盘点心,“王妃,这是圣师大人给您的。”
小侍女走后,菅悦端详着那盘点心,问骆惊尘:“你哥该不会想毒死我吧?”
骆惊尘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