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2 / 2)

被这赌坊的氛围冲昏了头,什么无赖话都说得出口。

若只是嘴上说两句过瘾也就罢了,可这地方人多嘈杂,实在乱得不行。殷笑跟在吕秋身后,被那些混子注意到之后,竟有人胆大包天地从一边伸了手,想借着机会揩她的油!

殷笑简直要被气乐了。

她顶着清源郡主的名号十多年了,遇到的糟心事大都是和钱权有关,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朴实想要揩油的,一时又是新鲜又是恼火,干脆反手抓住那畜生的手腕,狠狠一拉,生生将个喝酒喝迷糊的成年男人给拽出了人群。

那些赌棍贯是会见风使舵的,见她衣着不凡,脸色极其难看,手上又是如此动作,生怕自己惹上麻烦,连忙挤着向后退,四周很快便让出一块空地来。

那男人被拉出人群,脚下一个趔趄,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摔倒在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色大变,奋力想从殷笑手里抽回手腕。

他一身深灰粗衣,外头罩了件与自己格格不入的橙红缎褂,看着像是赌过来的。此人浑身上下全是酒气,脸涨得通红,不知是喝酒上脸、还是单纯吓出来的。

殷笑眉头一蹙,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厌恶之色。

这时,身边传来一阵极浅的檀香气味,阮钰不知什么时候靠近了她,袖口染着的木质香气恰到好处地驱散了酒精的气味。周遭声音太过喧杂,他微微俯下身,靠近殷笑的耳畔,轻声问道:“…此人身上不洁,还是别污了郡主的手,我来吧?”

殷笑确实不太愿意抓着这么个男人,于是点头嗯了一声,随后,她又像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低声说:“你也别离我这么近。”

阮钰:“……”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不解风情的人?

他照旧是对殷笑发不起脾气,只好把这一点挫败感都发泄到那揩油的赌徒身上,从殷笑手中抓下那红褂子的手腕——还特地隔着两层衣袖,五指使力,捏得那歹人外衣上皱起几道深深的衣褶。

宣平侯世子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淑人君子,魂魄穿越前,他是一视同仁地口蜜腹剑,如今回来,他…对男子更加苛责。

那红褂子本还没太惊慌,一看拉着自己的变成了男人,脸色骤然一变,好像这才学会了惧怕,骂骂咧咧地想从地上爬起来,边爬还边嘴硬道:

“什么玩意?老子摸、摸一下怎么了,不说我都没摸到,就你这么大个姑娘,深更半夜跑来全是男人的赌坊,谁知道是来做什么的?还、还有这小白脸,这么护着个女人做什么?”

也难为他喝到舌头打结还能狡辩出这么长一句,殷笑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一眼不发。

然而她这苦主没先说话,一边的吕秋和阿青脸色已经大变。

是了,那无赖说的话可是把她俩、甚至是这楼里所有女人都骂了进去,而且骂得极其难听,像吕小姐那样面皮薄的姑娘,如何听得了这种话?

那一瞬间,吕秋的脸涨红到了耳后根。她低头看了眼阿青握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眼殷笑冷淡的侧脸,深吸了一口气,刚想开口说话,却看见阮钰蹲了下来。

不愧是名满金陵的宣平侯世子,就连这么个动作都做得极为优雅。只见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恰如其分的疑惑,仿佛很是不解地问:“不然呢?我看座也没有哪位喜欢男人的,愿意站出来护着你啊——况且足下都把手伸得这么长了,难道还怕被人拧断么?”

他的措辞虽然彬彬有礼,语气亦客气得无可挑剔,神情却轻慢得像在看狗。

那男人竟然出乎意料地看懂了他的表情,大着舌头继续骂:“什什么乱七八糟的!小白脸算,算什么男——”

最后一个“人”字还没吐出来,他忽然瞪大了眼,看向阮钰身后。

这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时候居然连口齿都清晰了起来。只听他磕磕巴巴地叫唤道:“三、陈三爷!”

……陈三爷?

方才路过的那群赌徒里,好像有人提到了这个名字。

阮钰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扫了眼四周,果然,原本还兴致勃勃围观着的人群这一刻忽然噤了声,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他身后。

他余光里看见吕秋带着阿青后退了两步,似乎有些畏惧。

下一刻,阮钰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含混的声音。那位陈三爷大约也喝了不少,语速放得很慢,里头似乎带着些不确定,慢吞吞地挤出来三个字:

“阮、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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