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怎么跟她们家族斗啊。
姜蓉嗤笑一声,擦了擦眼角的泪。
她告诉自己,这是她最后一次流下这么软弱的泪水。她现在获得新生,以后的日子也都会好起来的。
姜蓉换上了一件灰蓝色交领襦裙,外搭同色褙子。她又给自己仔细的梳了个单螺髻,插上一根银簪,仔细观摩着镜中自己的模样,多年轻啊,她默默感叹。
至于脂粉装扮,她现在正是二八好年华,眉如墨黛,唇若点朱,用那些不过平白污了颜色。
以往她见贺任都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言行举止,待人接物也多遵循贺家要求,恪守礼教,生怕惹得贺家不喜,也怕一不小心就沾染什么麻烦。
甚至,为了讨未来婆母的欢心,在李氏不经意间透露出自己身段过于风流容易惹人非议后,自己也主动的缠上了束胸。
除了必要的绣品交接外,她都少有出门。贺家家风严谨,一向对女子管束严格。她不忍贺任夹在中间两面为难,一直傻傻的压抑自己。
就这样,她自己把自己放低到泥地里,还有人骂她举止放荡。
后面出了事,有些人则更是火上添油般的诋毁她言行无状,德行有失,不守妇道。
呵,想到上辈子自己的惨状和贺家的无限风光,姜蓉还有什么不明白。污名她背了,婚她退了,既得利益者声名大噪,娶千金登高堂步步高升。
她姜蓉对他们掏心掏肺,他们却只想掏她的心肺。
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前世积攒到现在,前世被欺凌、玩弄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这些噩梦让她痛苦又愤懑。
现在,她想是老天开眼,祖上积德,才能让她回到了前世魂牵梦绕的十几岁。她终于有机会重新审视她的身边人,避开那些恶毒的陷阱,重新把控自己的人生。
姜蓉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她无意识地抓紧了身边的褥子。
从今往后,她要为自己而活,她要过得舒舒服服,她这样的姿色,凭什么要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藏着。
她就是美而自知,她也要凭借自己的本事往高处爬,她也要找根高枝攀。住上那青砖大瓦房,享荣华富贵,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
至于再倾尽心血为贺任铺路?做梦吧他们。
可去他的贺任,去他的贤良淑德,三贞九烈,她,姜蓉,不管了!
那些害她毁容残疾,让她一辈子孤苦飘零,穷困潦倒的人,你们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