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拜完之后,环绕着巨大的佛像走至后门。
踏出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棵巨大的系满红绸的槐树,以及槐树身后矗立着的又一尊巨大的通体白玉的佛像。
这一幕是一种极致浪漫的震撼,白色的槐花随着风在红绸飘飘洒洒的舞姿簌簌下坠,翠绿的椭圆形树叶摇曳多姿。槐树后的佛像阖眸微笑,右膝曲起,左足成半趺状,右臂直伸置于右膝上,左手自然抚于莲花座上。
四人身处的地方比槐树和佛像所在的位置还要高一些,但是却还是需要抬头仰头看,有一种拔地而起的威严。
江渝随着三人来到槐树前,看见一旁的厢房里有香客在红绸上写着什么,便好奇的走过去。
谢环令见此,也跟在江渝身后。看见江渝一直看着红绸,开口道:“阿渝是想求什么愿望吗?”
江渝闻声回头,发现谢环令不知何时来到自己的身后,笑着摆手说:“没有,只是好奇这是在干什么。”
听了江渝这话,谢环令心里有一瞬间生出了一丝怪异的感觉,但很快又被自己说出口的话冲散:“这是在祈福,就是你把你所求的写在红绸上,然后扔在院中那棵槐树上。据说扔得越高,佛祖越能看见,你的愿望也就越可能实现。”
江渝的视线顺着谢环令的话落在那棵槐树上,喃喃说道:“生长了千年而不衰,该是有了些灵气。”
“是的,人们都说它是神树。阿渝要不要也写一个愿望?”
“不用,我暂时没有愿望。”刚才自己已经拜了佛祖,江渝现在可不敢再做些什么。
谢环令无奈的拉着江渝的手说:“没事啊,不为现在求,也可以为将来求嘛,比如姻缘、家人的健康什么的。对了,听说这里求姻缘挺灵的,阿渝要不要求一个?”
“啊?姻缘?”江渝听到姻缘这两个字莫名的觉得有一点遥远。
“对啊,女子的一生,最重要的就是拥有一段美好的姻缘。”
江渝见谢环令如此热情,一时竟不知该怎么拒绝,心里万般纠结,最终还是开口:“真的不用了,姻缘我也不想求,如果我与一人命中有缘分的话,我们自然会有结果。”
“好吧。”谢环令见江渝的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勉强。
暮色渐起,四人便离开乾安寺,各自回府。
自那次乾安寺后,付弦玉想结伴去哪里玩也会来询问江渝一番。但是江渝觉得自己和付弦玉也只是泛泛之交,多数都是拒绝,除非谢环令也在的场合。后来付弦玉也不再经常在谢环令不再的情况下邀请江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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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在中洲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已经过去了四年,而江渝也从十岁长成了十四岁。
二十一岁的大哥江宗耀在两年前就已经结婚生子,小侄子叫江月归,大嫂杜莲月是当时还是肃州知州杜大人的女儿。
当年江宗耀在肃州军府任职,由于一桩谋杀案牵涉军中官员,两人就这样阴差阳错的认识了。
另外,谢环令的大哥谢泰在就在今年年初也成婚了,但成婚对象并不是当年谢筹生辰宴上的任何一个贵女,而是一位叫张泉溪的医女。
当时谢夫人特别反对,但奈何谢泰特别固执,最终谢夫人没有办法,只能答应。
后来谢环令告诉江渝,张夫人之所以同意,是因为发现张泉溪并不是普通的医女,而是在民间有着“神医”之称的张卫的女儿,门第和名声,总要落一个。
这事之后,谢环令来找江渝说了好久的话。江渝记得最深刻的就是谢环令说,身在谢家,有很多事都身不由己,不能自由的做自己,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其实这几年,江渝也知道了谢夫人想要让谢环令做太子妃的想法,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为此而整天闷闷不乐,江渝心里也是万千思绪交织。
十月初九是太子的十七生辰宴。
皇上虽然曾对百官说过,太子弱冠之后就会将一半的国政交给太子处理,但是现在太子实际上已经开始接触了。而在此之前,太子从十五岁束发就已经开始参与朝政。
皇上对太子的看重文武百官都有目共睹,而且太子的能力也特别出众,太子是下一任皇帝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很多官员和世家都不约而同的瞄准了太子妃的位置。
这一次东宫的生辰宴不仅是一次宴会,更是一次选太子妃的日子,所以皇后将丹都适龄的官僚及世家贵女都叫来了。
在两年前,太子束发开始,朝中大臣对于太子妃的就已经虎视眈眈了,但是当时皇后却说太子暂时还没有中意之人,再等两年。其实大家都明白,皇后这是等自家的堂侄女及笄。
在生辰宴的前两天,谢环令来找江渝。
两人在江府后院的水榭中坐下,丫鬟们拿了些茶水点心摆着。
谢环令大江渝差不多半岁,江渝是正月的生辰,而谢环令则是八月的生辰。谢环令两个月前就已经及笄了,却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