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有意识的时候,她冻的一激灵,下半身没了知觉,可头脑依旧清晰,与现实重合。
人死了是没知觉的,难道她又活过来了?
朦胧中,一个清脆的声音响在耳畔:“主人,窗外来人了。”
思思极力睁眼,入目一片漆黑,脑子又十分昏沉,想来也只睡了一个时辰。而梦境里所发生的一切,就好似是恶人的一生,漫长的不像话。
窗外的人迎着冷风点了盏灯,火星在婆娑摇曳,一刻便让海风吹灭。
思思只一眼就看清了对面人的动作,环胸抱臂,扎一头高马尾,身份应该不简单。
“航船即将北伐,你注意安全。”
思思:“你为什么要帮我?”
“受人所托。”
时隔不久,来人开了锁,端过一盘发青的包子。
船板残雪斑驳,寒风穿进屋内冷的人头皮发麻。
木屋顶和滴水檐下凝结出参差透明的冰层,顺着横木垂挂而下,凌空凝出一根根冰锥似的冰柱,锐利又锋刃。
奴婢将盘子端到她跟前,手边一松,盘子棱飞出去,倒在了地上。
她讪讪一笑:“你就只配吃这点残羹冷饭。”
语闭,门哐当一下合上了,连锁三层。
连个奴婢都敢明摆的欺负到她头上,奚景赫口中的报恩便是以讥讽来相报吗?
她从没见过心机如此深厚,骨子里如此恶劣的大坏蛋!
玄羽目睹着一切很是气愤,也跟着一同指摘奚景赫。
你是人吗你?对待我们家思思你就那副态度,亏我家思思救你。嘤嘤嘤,小主人,是玄羽没保护好你。
害呀,只可惜它没有肉心,不然一定哭的惨兮兮。
反之,思思有神女之泪,相对他人她更容易哭。不是她有多难过伤心,只是神女之泪无可避免,该流的还得流。
*
奚景赫捏着思思的下巴,疼的思思只能干流眼泪,嗓子哑的扯不清字。
“你怕老鼠?孤先前还没看出来,原来是个胆小鬼。”
思思与奚景赫较劲,两双桃花眼互瞪,带着嚼穿龈齿的滋味:“呃……呃”
再捏……再捏……真的碎了……
奚景赫按住的手松下来,留着思思在木匣边大口大口的喘气。注意到她冻疮的指腹,他才沉稳对门口的士兵道:“走,带她去下人的专区干活便不冷了。”
思思第二次睡的同样浑浑噩噩,却因为奚景赫的带来被迫将困意逼出体外。
“起来起来!”思思双手得到了解放,人却仍旧虚脱,轻咬着没有血色的贝唇。
思思走过一截人,三队士兵从中穿过,去往同一方向,二十来个美人推搡过一边。
“走!”身后的人呵斥。
士兵推着思思来到一块儿“仆人”的专区。几乎全是女子。
仆人主管区的男掌事吩咐好了任务,大家便分头行动。由于思思刚来,任务量并“不算大”,后期的任务量会逐一增长。
思思从暗角的柴堆里取了些木柴,木柴堆的老高,层层叠放,整齐有致。
“你动作利索点儿,御膳房急需木柴,赶快送些过去!”赵嬷嬷走进这片专区,木桌一拍,训斥道。
思思又瞧了眼篓子,朝里面多塞了几根木柴,才把篓子背去御膳房。
*
撩开门帘,茶几旁放了张黄梨躺椅。涂红蔻丹的玉手摇着一把青扇,扇叶遮住了美人的面容。她疲倦的打几声瞌睡,隔扇叶抿了几口茶。
听到外头的动静,美人坐起身来。一眼便发觉到那位背着篓子长相秀丽的姑娘。
美人面无表情瞥了眼思思,茶里茶气的,搁着人心中一阵厌恶:“哎哟,劳烦姑娘劳累奔波,这种下人活岂能由姑娘来做。赵嬷嬷,她可是受了何惩戒?”
赵嬷嬷从帘底钻过来,笑笑才道:“哦!她惹怒圣上,陛下才罚她做粗活。美人您可真心善,居然问起了眼前的姑娘”
“原本我们只让她做些端菜倒水的活,谁曾想陛下念我们不加大力度,对她太过宽松。这不……老奴才迫不得已给她安排些粗活。”
美人惋惜的叹口气,再次躺上躺椅,不加掩饰的咳嗽几声。
“叶美人,老奴扶您回屋休息去吧。御膳房烟雾重,待不得。”
叶美人执意的摆摆头,喊了声丫鬟,这才领命去隔壁察看菜的情况。
思思进了后厨,眼下只要解决完小暴君的食欲问题便可以了。
玄羽避过人群,显现真身。御膳房摆满了几排菜品。
“主人,这么多菜,你打算跟奚景赫做哪道菜啊?”玄羽清数多遍,居然有四十几道菜。但回想起奚景赫消瘦的身材,不像吃过好果子的人。
思思甩了下葱叶上的水珠,切成细碎的片片:“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