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银川律的神色愈发不耐,他赶忙说到重点:“你们家小姐不是想和我见一面吗?”
男人掩嘴轻笑,他坐上伊甸办公室的破洞真皮老板椅上,百无聊赖的旋转一百八十度,又转回来。“你能不能帮我安排下,和学姐约个时间?我其实有好多问题想跟她聊,但老感觉只是喝茶的话时间根本不够。”
银川律露出了公式化、完全面具似的假笑,Omega假笑起来,让人脊背发凉,浑身起鸡皮疙瘩:“对不起,先生。在有些地方我对您确实有所隐瞒。”
“小姐并没有夸赞您,这只出于我的‘外交辞令’。”他刻意在最后四个字咬重音以表强调。“至于喝茶,很抱歉,恐怕她这段时间都会很忙,没有时间来赴您的约。”
他气头上来时,金木犀的气味都变得浓郁到呛人。偏偏Alpha不信邪,梗着脖子道:“我不信。”
“信不信由您,”银川律的好素养在今天遭受到了极其严苛的挑战:“但我已经向您尽到了解释的义务,剩下的请恕我不愿多费口舌。”
“如果学姐信任你,为什么她没有一起来,只单独派了你一个呢?”
“难道她就不担心你伙同伊甸一起骗她,”想到另一种可能,Alpha闪过一丝戏谑:“还是……阿德里安娜·昂热从来没有信任过你呢?”用伊甸的琐事将银川律支开,这样她才能安心做自己的事。
想想学姐真是惨惨的,也怪他不小心,怎么偏偏就忘了这回事,让银川律进了学姐的口袋,想必安娜也为这个一时发的善心感到十分烦恼吧。
面对他的挑拨,银川律不为所动,Omega在伊甸时没见过这位神出鬼没的“幕后老板”,自然也升不起什么敬意,又历经震撼,现在对于他只剩下毒舌:
“我对小姐目前做的事情没什么助益,不参与实属正常,律更愿意做好能做好的事。”想到此人言语中处处充满暗示和挑拨,银川律站得笔直,攻击性展露无疑。“更何况信任是需要长期培养的,我更相信‘日久见人心’这句话。”
“很遗憾现在只有我一个人陪在小姐身边,我会尽我所能地保持这份‘纪录’,您就没必要操心了。”
“如果您没有别的事要说的话,请恕我就此告辞。”伊甸的事落下帷幕,连莱娜也得到了合适的安顿,他估计以后也不会再踏进这个地方——知道伊甸背后的大老板是这幅鬼样子后,银川律心中更是排斥,几乎毫不犹豫将其拉进了黑名单,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对方的那张脸。
见他真的要走,Alpha乱了阵脚:“哎哎哎,你别走啊。”椅子也不摇了脚也不晃了,站起来就想拦他:“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朋友是谁吗?”如果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找到这个朋友必然是关键的那一环,他不信银川律不心动。
“我没什么别的要求,只要你帮我把学姐约出来,其它的都好说。”他原以为银川律是最好突破的那一个口子,谁知道踢上铁板,只能拿出威逼利诱的老一套手法。
银川律已经拉开门,闻言神色阴沉地转头看他:“如果所谓的真相需要用安娜小姐去交换,那我宁愿到死都不知道。”
“关于您所说的——理想,”Omega冷笑一声,他无论怎么笑都好听,只是这次透着彻骨冷意:“能开伊甸这样的地方,很难让我相信您有理想这种东西。”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您都不配和安娜小姐谈话。”
哪怕在生气,银川律关门的动作也很轻,这几乎是他刻进骨子里的潜意识。
他是真的感到被冒犯,哪怕走出伊甸,胸腔的剧烈起伏都让银川律感到烦闷,他冷着脸,在心里默默勾勒了一会安娜,那种想破坏点什么的冲动才被彻底压制,恢复了往日的古井无波。
他可以忍受他人对自己的恶言,却无法容忍他们对小姐的揣测——倘若安娜觉得有人不值得信任,多半是他自己有什么地方没做好才会这样。旁的人怎能做出这种挑拨离间的恶事呢。
……
怎么会有人做出这种挑拨离间的事?
维克托·科莱特站在分区军部部长面前,头脑里正在经历一场剧烈的风暴。马上要成为他长官的Alpha也站在一边,承受着来自部长的怒火。
“怎么搞的?你是怎么管理预备成员的?”部长碍于他挨着昂热边的缘故没有先骂他,而是将另一位Alpha骂了个狗血喷头:“小孩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他在审查期去桃色场所犯了事,都举报到我这里来了,你作为领头的一点都不知道?”
这种富家子弟一般Alpha哪里敢管,只是没想到这个居然干的这么出格,把人终生标记了现在闹得只能切除腺体,长官低头认栽,积极承认错误:“对不起长官,是我没管理好下属。”
部长感觉自己今天差点被气死在这,幸好这东西落在了自己手上,他都不敢想象如果媒体收到了同样的内容会发生什么,以他们的尿性,大概能把整个悬浮城市都用大喇叭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