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的打探了几日,有人那日一大早有见到一个黑衣女子,脚步踉跄的上了山。”砚书跑了几日,问得嘴巴冒烟,终于问出了点消息。
“上山?”陈亦安眉头紧皱,难道还有同伙?
“你花点银子在山下村民中问问,那个山上有何人?”陈亦安细想了下又叫回踏出门去的砚书。
“暗中打探,不得声张。”不能打草惊蛇。
砚书只是一个书童,又是在这人生不熟的京城,若是在他们老家桐州,就是只蚂蚱他都能给它掘地三尺挖出来。
陈亦安也知此事也只有等袁六过来,袁六从小爱习武,陈父也有意栽培,这次得知小儿子高中探花,让袁六赶紧前来陈亦安这边。
三日后,袁六到了,果然不托陈亦安所望,他扮做游山旅客,暗中在山下村子中打探。
“公子,据闻那山峰上有一揽月峰,峰上有一处宅院也不知是哪个避世高人所建,如今住的是十几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刀。”说起武艺高强的人,袁六不禁语气里全是仰慕。
“天下第一刀戚存墨?”陈亦安这些年一直埋头苦读,虽不是完全不闻窗外事,这江湖传闻也有略听几句。
“对,就是这个名字,他当年手中刀无人能敌,却突然销声匿迹,有人说他被打败不甘认输自我了断,也有人说他被宿敌所杀,没想到是隐居在此,还收了一男一女两个徒弟。”袁六快要磨破脚皮也只打探出这些。
“对了,那个女徒弟好像就是新科状元未过门的夫人。”袁六差点把这个最重要的消息给忘了。
“谁的夫人?”陈亦安一惊,手中书卷滑落。
“新科状元郎崔盛泽。”袁六挠了挠头,公子反应这么大,他应该认识那个崔盛泽。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要嫁人为妇了还来招惹自己,陈亦安握紧拳头,气得胸口要炸。
“砚书,备礼,我还没和状元郎贺喜呢!”陈亦安拳头松了又捏紧,胸膛里裹着一团火气,冲冲撞撞得他胸骨轻疼。
一路也平复不了陈亦安心中的怒气,崔盛泽听闻他到来,并无多想,他与他皆是毫无根基,不过据闻这陈大人家中富足,虽朝中无人做官,并不和他一样家中赤贫。
陈亦安旁敲侧击了大半天,问出了这新娘子不是那日的姑娘,不过倒有可能是新娘子的师妹。
袁六打听的戚存墨应该是有三个徒弟,这个状元郎要娶的应当就是大徒弟。
原来是自己搞错了,陈亦安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附和的恭喜了几句崔盛泽,这才慢悠悠起身告辞。
他从崔盛泽口中得知,那个女子极有可能就是花锦,一个请君入瓮的法子在他脑海中慢慢成型。
花颜出嫁时,戚存墨几乎将家底都掏空了,足足陪嫁了十六担嫁妆,这更加证实了花锦的猜测,师姐有可能是师父的亲生女儿。
花锦吃了热闹得喜宴,师父很久不曾进京,将自己灌醉宴席结束后就不见了,没办法,花锦只好和师弟分头去找。
大街上人群都朝一个方向涌动,花锦好奇的拉着一人问道出了何事。
“天下奇闻啊,有人发了臆症,要和棵树成亲!”
这么有趣,师父可以慢点再找,反正他总是会自己回去,这个有趣的事怎能不去凑热闹。
花锦随着人们一起,到了那院墙外,她挤了进去,果真有一穿红衣男子,正指使着小厮在树上缠上红绸,她看得有趣,被人越挤越往前也不在意。
很快就要看见男人的脸了,身后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都退到了院墙外,男人转过身来,花锦终于看到这个发癔症的男人长什么样,四目相对,好像有些眼熟。
脑子里晃荡一声巨响,这个男人不就是那夜的男人,看那棵公布缠满枝干的杏花树,她这时才明白过来,转身要跑,院子大门被合上,她欲要旧计重施,翻墙而逃,袖子被人扯住。
“姑娘好生眼熟,像某一旧人。”
“这个大哥你认错人了,我是来看热闹的,我爹还在外头等我。”
“令堂也在,那正好,有请,在下与姑娘的旧账正好当着令堂的面算一算。”陈亦安就要差人去请。
“慢着,你真的认错人…”
陈亦安拿出香囊,在花锦面前晃了晃。
“姑娘不认,那严某只好报官了。”
“你想做什么?这个是意外,我都没和你计较,你是男人又没吃亏。”听到报官,花锦急了,说到底还是她自己吃亏,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
“是不是意外自有府衙大人定夺。”陈亦安捏了捏这香囊中剩下的药粉。
花锦一看到那个香囊就心慌腿软了,当时她只顾着怎么处理男人的裤子,早把这个香囊忘了。这里面的药丸药粉一验就知道,要命的是上面还有花颜帮她绣的名字花锦,铁证如山。
“明人不说暗话,公子想怎样,那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