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自动枪发出惊天动地的震响,在所有人反应不及时,子弹穿过铁牛的脑袋,霎时间血花四溅。
伴随着刺耳的尖叫声,铁牛硕大的身躯倏然倒下。
同时暴起的是铁牛身边的阿土,他怒火烧红了双眼,失去理智“蹭”地站起,“谁!哪个小兔崽子给老子滚出来!”
并无一人回答,只有周边孩童们瑟瑟发抖的身影与微小的哭泣声。
“哭什么哭!烦死了!”阿土烦躁地吼道。
他气在头上,握着刀作势要在孩童堆里砍杀泄愤。
那被他抓来的女孩儿成了第一个遇害对象,女孩阖上双眸,绝望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又是那道震耳欲聋的声响,阿土的刀于接触到女孩皮肤的刹那停下,刀身微颤,遂即无力地掉在草地,重重地插入泥土间。
阿土双目呆滞,同铁牛一起交叠着倒在先前蹲坐的石头处。
压在众孩童头上的两座大山轰然倒塌,孩子们怔怔地看着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发生,久未回神。
此时,盛荷蓱扛着枪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夕日余晖从后边笼罩她周身,镀上一层金边,宛若神祇下凡。
她微微一笑,对着犹冒青烟的枪口吹了口气,宣布道:“看守你们的人已经被我干掉了,你们现在自由啦!”
孩童们皆是一愣,旋即爆发出巨大的嚎啕与欢呼声!
盛荷蓱心中戚戚,幸亏平日里时常打猎技术慢慢娴熟,再加上每次都苟在一旁瞄准增加命中率,否则孩子们就遭殃了。
忽然,有小女孩跪伏在地上,小声地呜咽。
她的情绪瞬间传染了每一个孩子,众人止不住地啼泣,似乎要把那段难熬时日的苦痛,全然化为眼泪统统发泄出来。
他们边哭边跪向盛荷蓱磕头道谢,高呼大恩大德。
这一通操作猛如虎,连盛荷蓱都被搞懵了,她疑惑道:“啊?你们不用这样,为什么哭了呀?”
此刻,凌绛苏不知何时从哪儿冒出来立在她身旁,“没事,让他们发泄一会儿吧。”
看到他,盛荷蓱方才忆起还未把小水叫出来,她冲着一株灌木丛喊道:“小水,可以出来啦!”
只瞧那灌木丛颤抖几下,树枝悉数掉落,小水从里头钻了出来。
“小水!”原队伍里比其余人更壮些的男孩激动地起身,欲往前冲,但他刚踏出几步便被麻绳绊住动弹不得。
“哥哥!”小水一见到那男孩,立即头也不回地冲往男孩站着的地方,扑进他怀中。
兄妹俩抱成一团,涕泪交垂。
盛荷蓱自是不会上前打扰此刻,她踱步至原被阿土抓来的女孩儿身边,蹲下询问道:“你有没有被伤着?”
遂将那条被扯过的手臂小力拉起,仔细端详检查伤势。
女孩脸颊犹且挂着两道泪痕,看起来楚楚可怜,她红着双眼摇摇头,带着哭腔道:“真的太感谢你了!”
盛荷蓱见她周身除开上臂那圈红痕外,亦未觉察到任何伤势。再揣想到她在队伍中特殊的地位,估摸着便也放心下来。
她趁着此时悄悄点起人数,加上小水不多不少正好十五人。
待到众人哭完,不约而同地用迷茫的神色瞩望着盛荷蓱,他们年岁尚小,又流离失所,虽是重获自由,却也不知未来之路该往哪儿走。
凌绛苏也蹙眉问她:“这么多人,你打算将他们如何?”
“自然是全都收回家呗。”盛荷蓱无所谓道。
她已经考虑好了,这些儿童恐怕不是父母双亡被拐走,就是被家人卖出换取粮食。
目下虽有些衰疲,但在人吃人的荒年,能被剩下来还运送的孩童,必定是比旁人要顽健许多的。
况且她心心念念的人力终于来了!有了那么多人,建房子肯定不成问题。
盛荷蓱壮志踌躇,幻想着今后的打算,是先种田还是养山鸡养野鸭呢?仿佛吃饱穿暖的美好日子近在咫尺。
“可这十来人,你今晚准备让他们睡哪儿?”凌绛苏冷不丁一言,旋即泼灭了她心中的火苗。
盛荷蓱:“……”
说得很有道理,根本无法反驳。
幸亏她今日的建模次数一次未动,闭目动神,即刻建了一个大型帐篷,仍旧是以便携方式包装的。
众童们被这忽然出现的帐篷包吓得大惊失色,眼瞧着将从草地爬起,四下逃窜。
盛荷蓱这才惊觉原尚未与他们解释,她当下即止住众童的举动,将那时诓凌绛苏她有神力的话复述一遍。
众童这才安心下来,看着她的眼神益发崇敬,近似于尊奉。
此时不知谁喊了句“这难道不是传说中山上的神女大人吗!是神女大人救了我们!”
众童一听此言,万分赞同,旋即将再次屈膝跪倒,顶礼膜拜。
盛荷蓱马上扶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