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鸡汤,又去品尝豆饭,与脆脆的腌酱菜一同送入嘴中,酸辣爽口,十分开胃。
难得吃上一顿如此像样的饭食,众人一时间都不言不语,光顾着埋头苦吃。
待将碗中饭食消灭大半,盛荷蓱尚且才愿从里抬头。
她侧目觑到厨娘们用身前的襜擦手,正关切地注视着他们所在的饭桌,小心翼翼地观察,生怕他们吃得不满意要遭殃。
盛荷蓱眼眸一转,遂朝厨娘们挥手。
其中看似是领头的厨娘走了过来,堆笑道:“寨主,饭菜可还合口味?”
她可不当山贼!她与山贼势不两立!
纠正了厨娘对自己的称呼后,盛荷蓱转而问起追风寨相关事宜,例如追风寨成立多久,与临寨的关系如何等。
厨娘一一的给她答了。
他们寨子是从外地新搬过来的,不知前寨主先段做的是何营生,只知他们一帮人无牵无挂地跑来本地安家,因寨中无女眷料理琐事,遂抓了她们这些良家子入寨。好看的当小妾,次些的则负责干杂活。
为断绝她们逃跑的心思,会将她们原本的丈夫孩子尽数杀死。没了念头,这些女人自然会乖觉许多。
有些受不了这番刺激的,早早地就下去陪伴家人了。
还有些不肯就此殒命的,便在寨中相互扶持着,了此残生。
至于余下三个寨子,扎根于本地许久,平日里干些小偷小摸的勾当,不大伤人,只是在年末给官府交完租子后,还得给山贼们供上一成。
打斗多半是山寨之间抢地盘的争斗,除了茂云寨似乎与县老爷有些交情,其他两家倒也算相安无事。
盛荷蓱听她言完便明了,她新接手这寨子,可真是个活生生的烫手山芋!
极尽嚣张之势,烧杀掳掠不说,瞅前寨主地牢里那些关押着的别寨山贼,就知晓他早已把其他山寨人马全然得罪了个遍。
盛荷蓱此时又觉着自己的头在隐隐作痛,尚且有种刚从一个泥坑踏出来又踩进一片沼泽地的眩晕感。
她倒是很疑惑,前寨主这么秀,怎地还没被那些人集火给灭了?
无意间直接把话问出了口,厨娘眼眸上瞟,遂谨小慎微地答道:“或许是因着前寨主刚砍死十绝寨的一个副寨主,正将人头悬挂在大门外示众呢……”
好家伙,看不出来前寨主还是还是个硬骨头。可惜,她的枪法实在是太快了。
不论怎说,事已成定局,追风寨发生如此大的变动,别的寨子说不准要来找她麻烦,她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况且家里吃饭的人变多,老吃寨子的存粮也不是个事儿,难得有了自个儿的田地,种田才是保证可持续发展的途径。
还有寨子的武力须得再次提升下,看着自己身边这一大串溜稚嫩的脸蛋,她可不像前寨主,有几十个壮汉给她撑场子。
前几次都算她运气好寻着偷袭的机会,若是运道不佳被偷袭,她又该如何应对?
盛荷蓱此时真想原地建模出一大批火炮,直接将那些旁的烦人的东西给突突了。
系统:对不起做不到。
思至此处,霎时她也没了吃饭的胃口,遂放下筷子,此刻她才察觉到,自己早已将食物吃得一干二净。
……不愧是她,发愁之前都知道将肚子喂饱再愁。
晚餐结束后,众人逐一回了先前自己所选的小屋中。
聂柳则是选了离自家老爹坟地最近的房屋,饭后一言不发地就往坟地赶。
见她吃饭时话语寥寥,不似她们初识那般三言两句说得盛荷蓱嘴连都插不上。
短短一天之内,竟让聂柳的性子变动如此之剧烈,盛荷蓱也只能叹声造化弄人了。
横竖晚上也难以入眠,她索性抢了原本晚班巡逻人员的工作,自己亲自上阵,熟悉熟悉周边环境,免得跑路都不知该走哪条道。
夜间巡逻通常安排双人行动,主要是为着两人之间相互能提个醒儿。盛荷蓱抢了一个人的活,也就是说她要同另一人搭伙,结伴完成今夜的巡逻。
此时,凌绛苏举着火把踱步至她身旁。
盛荷蓱:……
凌绛苏觉察出她眸色间那一瞬的凝滞,淡淡道:“不愿与我一同去巡逻吗?那好,我这就找人……”
“别别别!”盛荷蓱旋即一把揪起他脖子后边的衣领,往远处狂奔“不就是巡逻嘛,轻轻松松啦!”
待她快速跑出几十米,才缓缓松开揪着凌绛苏领子的手。
凌绛苏的脖子被勒出一道红痕,他在这途中被勒得呼吸困难,好不容易得以放松,遂咳得惊天动地。
盛荷蓱心头一跳,忙接过他手中的火把,带着几分歉意地问:“你没事吧?”
凌绛苏又扶着树干咳嗽良久,咳得双目都蓄满了生理性的眼泪。
又过片刻,他终是气顺了,一双含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