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来吗?”
是秦生。
陈司雨继续竖着耳朵听。
“你管他们说什么,真就是真,假就是假,公道自在人心,岂是几张嘴就能改变得了的。”
秦生哈哈一笑,“主持,这你就不懂了,兵器能杀人,嘴也能杀人,他们说他们的,我可以不管,但是这话要是传到上面去了,别说官了,就连我的人头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了。”
“那你说说这次要怎么办?这次事情已经闹大了,总共死了三十多个人,寺庙肯定要保不住了。”
“这可未必,上次死的是县令之子和少卿之女,这次死的都是一群普通人,他是县尉,就算加上他的父亲,他也只是个县令,您也是县令,若论起来,您也不比他差。”
又听秦生笑道:“主持,您说的有理,所以李县尉绝对不能留,今天晚上他就要死,我可以替你压下去这里的消息,你不能让他活着回去。”
“这……”
“主持,你是不愿意吗?你别忘了,若不是我当初护着寺庙,现在早就没有祥云寺了,要是不同意,你这苦苦守护的祥云寺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让我想想。”
“主持,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好,可就是不够红。”他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
啪。
门被关上,比来之前的动作重多了。
主持走到桌子边重重坐下,叹息一声:“这可如何是好。”
他辛辛苦苦护着的祥云寺难道就要这样没了吗?让他去杀人,他一个出家人是真的做不到,更何况那是李知县的儿子,当初在他这里死了一个,要是再死一个,他可没把握自己能承受住李知县的怒火。
更何况当初宁小姐死亡,那位大人被气得在家都晕倒了,如果不是上面来了消息要调他走,他这个主持早就没了。
如今祥云寺又出事了,恐怕是不会好过了,那个人还一直盯着呢!他这个住址迟早要完。
唉。
他又叹息一声,手重重拍在桌子上,不能坐以待毙。
他走到一处地砖前,轻轻敲了敲,那地砖就自动打开了,他走了下去。
陈司雨和元宝面面相觑,两个人从床底下爬起来,陈司雨小声走到那块地砖前,地砖已经合上了,她学着主持的模样敲了几下,地砖居然又打开了。
打开的洞口黑黝黝的,像只张了嘴的吃人怪兽,看着就令人生畏。
元宝拉了拉陈司雨的衣角,“夫人,算了,我们还是别下去了,危险,我看这个主持不像是好人,万一要是被发现了,我们两个就危险了。”
陈司雨按了按元宝的手,她不假思索地道:“你在上面看着,我下去看看,你守着这里,有人来了就下去找我,知道了吗?”
陈司雨不等元宝回答,头也不回地就钻了下去,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下面肯定有好东西。
元宝一直都在外面战战兢兢地等着,直到听到外面各种各样的脚步声,她头皮发麻,那脚步声选了,元宝又松了一口气。
那双眼睛一直盯着陈司雨下去的位置看,眼睛里包含的情愫有很多,有担心,也有怀疑。
陈司雨从下面上来,元宝问:“夫人,那主持……”
“他没看见我,我先上来的,别说话了,把这个地装还原,我们快出去。”
“哦。”
元宝应了。
走出房间,陈司雨带着元宝离开,元宝问:“夫人,我们这是去哪儿?”
陈司雨眼睛闪了闪,她摸了摸袖子里面的东西,“我们去平奴那里。”
平奴那边,沈云安被送回来,他对平奴说:“不用送了,你可以回去了,李县尉既然不让我们走,就说明还需要我们引出妖物,寺庙里不安全。”
“夫人让我跟着二公子。”平奴躬下身子。
“我让你回去跟她,我身边有尚进就可以了。”
“夫人让我跟着二公子。”平奴再次重复。
沈云安愣了愣,然后他就被气笑了,捂着胸口说:“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平奴听夫人的。”
沈云安无奈了,他只能道:“尚进,你要跟着多学学。”
尚进苦着脸,“公子,你还说呢,你都快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沈云安的胸口处仍然在隐隐作痛,他蹙着眉,口中溢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努力压下,最终还是压不住一口吐了出来,红色染红了地板,也染红了他的唇。
尚进急忙扶着沈云安,“公子,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沈云安推开他的手,靠在床边,仿佛脆弱得和玻璃似的,一碰就碎,皮肤苍白。
恰是这时听到了元宝在呼唤夫人的声音,众人都抬头望着陈司雨见两人的到来,陈司雨急匆匆的,手里好像还握着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