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栖若，你先别走。”
姜禾背着书包跟上林栖若的步伐，太阳夕阳西下，远处的晚霞金灿一片，略显沉闷的风吹在走廊的两个女孩儿身上，姜禾拉住了林栖若的手臂，后者停止脚步。
“有事？” 她的语气变得非常冷漠。
姜禾拂了拂自己脸上乱飞的发丝，她说：“你最近为什么早上都不来了？”
林栖若敷衍地应道：“起不来。”
姜禾说：“你以前起得来，是自从第三次月考后你就不再来了。”
她稍稍停顿，接而鼓足勇气道：“而且也不再和我说话。”
太明显了，明显到姜禾都无法自欺欺人。
姜禾问：“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可以跟我讲，或者说你遇到什么麻烦的事了吗，也可以跟我讲，我会帮你。”
林栖若突然就沉默了一瞬。
接着态度恶劣地憋出两个字：“没有。”
“栖若。”
“姜禾！”
姜禾被打断了话头，林栖若静静地看着她，认真地问：“你没有别的朋友了吗？”
姜禾一愣，忽然心脏疼了下，她完完全全没想到对方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你别老缠着我了，你去认识一下别的人可以吗？咱们虽然是同桌，但也不是非得时时刻刻，每天每周都要粘在一起吧，我也有自己的朋友圈。”
“咱们才认识三个月，也没那么要好。”
姜禾在一瞬间都没反应过来，她震惊在原地，连该不该生气都不知道。
对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朋友之间真的能说出这样的话吗。
半晌，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姜禾才平静下来自己的情绪，她尽全力控制住自己的难过，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这样，如果你是觉得我在某些事情上打扰到你了，我能改正。”
“不用改正。”林栖若平静地说，“姜禾，你只是一个转校生，你转来青阳中学不过才三个月，但你知道我在这儿待了多久吗，我的所有朋友都是从小学就开始认识了，我不可能因为你而放弃和她们相处，我这样说你明白吗，我不缺朋友，也不想因为你而失去别的朋友。”
姜禾听的稀里糊涂，她仍然愣在原地，心脏一抽一抽地疼，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才是对的。
因为她甚至都不知道林栖若因为她失去了哪些朋友。
见她终于不说话林栖若才转过身离开。
她留了姜禾一个人在原地。
那天，姜禾心里很难受，林栖若说的那些话对她来讲是很深的打击，她是敏感的人，同样的文字普通人感受到三分她就能感受到五分，那天姜禾站在走廊上，一个人吹了很久很久的风，心里面胡思乱想了很久，她反反复复回想那些对话，一遍又一遍反省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有没有哪些地方是不妥当的，是会没有考虑到别人感受的。
最后没有答案。
她没想明白。
那些恶劣的情绪也就这样扎进了她心里。
后来有小半个月姜禾和林栖若都处于一个冷战状态，两个人虽然是同桌，但这段时间的对话甚至不超过十句，这唯一的十句也都是在人前装作那天的吵架若无其事，维持表面的体面与客气，但实际上她们处于一个严重的冷战状态。
姜禾后来冷静下来后，她觉得林栖若欠她一个道歉，朋友之间当然要相互包容，可是并不代表能口无遮拦，什么玩笑话都能开，她确实被那些话伤害到了，所以除非林栖若和她道歉，否则她不再主动去开启话题。
那小半个月姜禾其实内心很煎熬。
姜禾从小就没有什么朋友，小时候看到姜爸姜妈辛苦，全部心思除了放在学习上就是主动帮他们分担家务或是看店，直到上高中为止，她周末或放学出去玩的次数不会超过五次。林栖若是她主动交的第一个朋友，严格意义来说，也是她第一次开始意识到她需要交朋友这件事，林栖若又一向是人缘非常好的那类女孩子，她说的那些话只会让姜禾怀疑自我，是不是她真的有问题，她真的不合群，是不是真的冷漠，是不是真的不适合跟别人相处，是不是一旦和她深交就会不喜欢她。
她陷入这样的内耗很久很久，那小半个月全是煎熬。
直到那天下午，姜禾看见林栖若和朱娅走在一起，她就突然释怀了。
其实这半个月，这不是第一次姜禾撞见她俩走在一起，但那天她站在离她们不远的地儿，看了他们一样，朱娅像个胜利者的姿态得意洋洋的走过来，站在她的面前。
姜禾上完厕所洗完手走出来正用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头微微低着，情绪不高。
朱娅身边万年不变的跟着那两个小跟班，林栖若和她们站在同一个位置，眉微微皱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禾很理解她说的那句不可能为了她这个只认识了三个月的人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