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探进一只脚，再伸进一个头。
“嘿嘿。”
夏朝冲着轩辕商干笑。
但只得到了对方回应的冷漠背影。
屋子里熏着龙涎香，夏朝打了个喷嚏，轩辕商走到桌边拿起一杯茶泼进香炉。
简单粗暴，但高效。
“其实我闻一会儿就习惯了。”
“吵。”
“哦。”
夏朝等着轩辕上下文，却迟迟不见动静。
屋子里起了一阵又一阵看不见的“狂风骤雨”，轩辕商正在生气。
夏朝眼观鼻鼻观心，时不时偷瞄一眼轩辕商，后者手里拿着本书，半天不见翻一下。
后来听他叹了口气。
“你别在妖冥使待了。”
“不行。”
她猫妖的身份，在人间没有什么功绩，如今能在地府谋的职位只有妖冥使。
“那你别再找他。”
“不行。”
“你连他模样都不记得不是么？”
“嗯......确实。”
轩辕商扶额，真是油盐不进。
“要么，就好好地遵守地府的规矩。要么，就做自由身。”
“你干什么不行，摸鱼抓虾，地府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人间你想去也可以。”
“夏朝，就两条路，选一条走很难么？”
夏朝听后认真地想了想。
“可是我继续待在妖冥使也可以想去哪儿去哪儿啊。”
轩辕商被她这话噎住。
“是，但你要受罚！”
她要是不领妖冥使的功德，人忙的脚不沾地，哪儿有空盯着她。
“所以这次我要受罚么？”
“如果你坚持要待妖冥使的话。”
“那便罚吧。”
一道黑色的咒符从轩辕商袖中射出，缠上了夏朝的脖子，她的四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变黑。
“喵！”
黑猫在地上打滚挣扎了一会。
“哈~”
黑猫炸了毛。
轩辕商蹲下身，夏朝碧色的猫瞳瞪着他。
他忽然伸手用手掌包住了整颗猫头。
夏朝：......
轩辕商心情大好。
“好好反思，妖冥使暂时不用去了。”
说完离开了书房，还不忘布下结界。
夜半书房一角，带血的猫爪子在结界上划出一条细痕，夏朝从里头挤成一片滑了出来。
她舔了舔爪子上的血，顺便观察四周，院子对面的房间没有灯，轩辕商应该是外出巡视去了。
夏朝飞快地窜出院子。
黄泉路边，骷髅头无聊地四处游荡，眼前一道黑影闪过。
“鬼啊！”
喊完回过味来，他都已经是死过一回的鬼了。
熟门熟路地，夏朝溜出地府，她选择去江城，豆豆在那个城市，她一个月后还得去找它。
这是个雨夜，夏朝的法力被封，没法将雨水隔绝，她已经很久没被雨淋了。
她开始还觉得新鲜，后头一连串地打喷嚏，身上湿哒哒的，毛都叠在一起，难受的很，爪子小心地避开水坑，后来累了，索性不避了。
她挑着城市里偏僻的小路走，在陌生的环境下，她减量避免与一切生物接触，猫狗还有人，因为你不知道它们和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
去哪儿避雨呢？
她有点困了，拐进一个小巷，巷子里排着三只绿色的垃圾桶，垃圾完全放不下，随意地倾倒在四周，有只黑色的狗正伸着爪子在里头巴拉，潮湿的空气中混着食物腐臭的味道，夏朝转身想走。
流浪多时的黑狗听力敏锐，它立刻转身冲着夏朝的方向警惕地看去。
夏朝的身影出现在昏黄的路灯下，黑狗盯着她看。
夏朝有些紧张，她现在与普通的黑猫差别不大，要突破轩辕法力上的封印尚需时日，而且她晚上为了跑出来受了伤，这狗要是凶性大发，也是麻烦。
那黑狗看了她一会儿，从垃圾桶里扒拉着叼出一块带着碎肉的骨头，放到了离夏朝有些远的地方，并把那骨头往前推了推。
骨头上沾着黑色的污渍，经过雨水冲刷泛着白。
看上去实在是很糟糕。
夏朝一愣，意识到那黑狗是在让给她吃的。
食物对流浪狗来说就是命，这行为很反常。
“汪。”
黑狗冲她叫了一声，又往后退了几步。
它以为夏朝是怕自己所以不吃。
“啊，真的不用了。”
夏朝脱口而出。
狗眼瞬间瞪大，那黑狗惊讶着往后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