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成为了一个寂静之地,只剩下黑衣的男人雕像般的伫立原地,像是要融入沉下来的月夜。
如何停止对自己的厌恶和憎恨?
——是因为他才出现了这些杀戮。
如何停下对女孩的感情?
——温暖到令人几乎舍弃理智。
斯内普尝试着将两人的形象对照,可分明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格,到底是海伦娜在欺骗自己,还是他从未发觉的一面。
或许早有预料,或许从海伦娜第一次出手杀害食死徒开始,或者从她处心积虑针对罗利开始。
是真的没发现,还是心里早已用各种借口为她遮掩过去,只为了自私地多获得一些时日的满足。
自责甚至更强烈地盖过了欺瞒的怒火,斯内普咬牙想着,如果自己能趁早出手制止,会不会就不至于落到现在无法收手的局面。
思维的疯狂运转带动记忆的回响,然后在刹那间停滞断裂。
海伦娜就是海斯帕,也就是说……
对他做的那些不可告人之事的,从来都是海伦娜,她分明一清二楚,却次次若无其事。
恼羞成怒的火气找不到发泄的对象,转化成脸颊上浮现的绯红和捂住唇角的颤抖手掌。
——这些事…她、她怎么敢!
斯内普无数次唾弃自己对学生产生不应有的感情,却哪里料到对方早有预谋,早已付诸实践。
记起海伦娜守护神的行为,斯内普的后颈忽而隐隐作痛,就像是女孩留下的印记不曾消退,尚且还在发红发热。
守护神那狼王一般的姿态,一如女孩的野心。
斯内普并不知道的是,城堡里已经没有了海伦娜的踪迹。
她本就是异世之魂,就算是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来年,可早已成型的观念根本不融于巫师世界,情绪一上来就算是直接离开霍格沃兹对她来说也不过是犹豫一瞬的事情。
大不了退学。
海伦娜满不在乎地看着眼前不断闪过的不同景象,最终落在一片广阔的草坪边上,她向来喜欢随性而为,不为规则和传统束缚。
而海伦娜一旦想做什么事,行动力就是极为可怕的。她连菲尔曼都没带,想着将这群烦人的食死徒趁早解决,她就去毁掉那些魂器。
但她的难过和怒气从不携带在杀戮的行径当中,全部压制在心里,犹如一座火山,一旦突破防线便是一场可怕的灾难,不仅会摧毁自己,还会伤及无辜。
踏出第一步之前,海伦娜发觉了什么似的动作顿了一下,重又隐回树干之后,靠着古树的躯干,从嘴角开始蔓延上双眼的邪恶姿态,让她看起来不怀好意。
好像自己有时候任性的行为,反而给了她很多操作空间。
那就...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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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是第二天才发现海伦娜不在学校的。
魔药课上找寻不到一直追随自己的目光,下课后熟悉的那些地方也无人在那,心不在焉的斯内普碰上了聊八卦聊的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的菲尔曼。
男孩在心里还是有点怵这位斯内普教授的,更何况是自家队长的追求对象,于是紧张兮兮地问了个好。
斯内普本没想回应他,但想起海伦娜和他似乎玩得不错,就没放人这么离开:“维瑟尔先生,你知道劳伦斯小姐在哪么。”
“嗯??”菲尔曼一惊,她今天不是有魔药课么,以队长的性子啥时候会逃斯内普的课,“我不知道,我已经好几天没见过海伦娜了。出什么事了么,斯内普教授。”
“不该你问的不要多嘴。”斯内普恶狠狠地瞪了菲尔曼一眼,转身离开。
——靠,该不会不在学校吧,老大出什么事了。
菲尔曼吓得和朋友都来不及多说,立刻在校园里问起来海伦娜的踪迹,问了一圈都无果,他直接奔去密道给海伦娜打电话。
电话没接,占线的冰冷提示音让菲尔曼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要命,真出事了?
而斯内普也直接去到了礼堂,正值晚餐时间,一群学生看到斯内普出现大气都不敢出,畏惧地和伙伴缩在一起。
斯内普找到了眼熟的那几个女孩,大步走了过去。
“呃呃、斯内普教授?”麦蒂吓得面包都掉在了地上。
心中的焦虑更甚,斯内普开口的时候甚至忘记了称呼姓氏:“昨天海伦娜回宿舍了吗?”
“没有…我们以为海伦娜在地窖帮您。”梅维斯接下话头,在三人之中最为冷静,她似乎察觉到斯内普的焦急,回答道,“晚上没有回来,今天一天也没有看见过海伦娜。”
——该死,她会去哪儿?
斯内普不安的猜测在迎面撞上菲尔曼时终于得到了应验。
“斯内普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