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尴尬归尴尬,蔡沁擅长戴上笑脸面具:
“哈哈,我是不是表现得很差?让你见笑了。”
“没有,我觉得挺好的。”
廖予竹回答得很快,蔡沁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罢了……
“是嘛……那谢谢你的称赞了。”
蔡沁突然感到自己开启的这个话题似乎不妥,总不能跟他吐槽相亲对象吧。她对自己的社交技巧感到有些懊恼,于是转换了话题:
“最近过得怎么样?做的什么工作呀?”
问完之后,她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有点像相亲时常见的话题。
果不其然,她听到了一声轻笑,廖予竹用湿纸巾擦拭嘴角,他也已经吃完饭,擦拭的动作显得高贵非凡。蔡沁这才看到,他的衣着低调而奢华,看来工作薪水应该不错。
“托你的福,还行。我做风投,你们研究所最近做的一个项目,我有投资。”
“是吗?这么巧,哈哈。听起来好像很厉害。”
蔡沁其实并不了解,她才刚刚毕业上岗,而且是技术人员,对商务一窍不通。
廖予竹察觉到她对这些事情可能不太感兴趣,见她说话的语气中总带着一丝尴尬,没话找话似的……他轻微地叹了一口气后,直截了当地问她:
“蔡沁,你被逼相亲了?”
没想到廖予竹问这话的语气如此随意又坚定,蔡沁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然而,她察觉到此时与他相处时仿佛回到了高中时光,这是一种熟悉的氛围,如同久别的老友。她心想真奇妙,这是廖予竹造成的吗?
“我们是同学,也是朋友,不介意的话,欢迎跟我吐槽。”
廖予竹似乎洞悉了她的心思,毫不拐弯抹角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试图让蔡沁在他面前更加放松。
“你能喝酒吗?要不要去喝一杯?”
对于廖予竹的那番直言,蔡沁觉得既然他如此坦率,愿意当她的垃圾桶,她便无需故作矫情,心平气和地接受,并邀他喝酒。
“你说人为什么要结婚?一个人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委身于另一个人?”
回想刚刚相亲男的幻想,蔡沁感到一阵恶心。
“我不明白结婚对我有什么好处,刚跟我相亲的那人,说起婚姻,一口一句为我好,说着处处为我着想的美话,实际上就想困住我。”
喝多了的蔡沁,本性难掩。
“真不明白,这人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知道我是个医生,收入涵养都不错,才说勉强可以出来见面,我以为见面后会夸我工作能力呢,结果居然要我一边工作一边养家……呵,他脑子进酒了?”
廖予竹早已了解她的脾性,这个人心底藏着许多刺,只是习惯用笑脸掩饰。
他听着她前言不搭后语的倾诉,为她叫来一杯柠檬水。
“你喝太多酒了,喝点水清醒一下。”
“哦,好的,谢谢你。”
没想到在醉态下,她也不忘向他表示感谢。
廖予竹摇头叹息,思考这究竟是命运的巧合还是上天的戏弄。他连续加班两天,完成一个项目后,刚想到公司附近的商场吃饭,却不料意外目睹了蔡沁正在相亲。
那一刻,他愕然停步。
回想起上次见面,还是大学二年级的时候。那时,他抓住一切可能遇见她的机会,甚至参加他本不喜欢的同乡聚会。然而到了大三,她再也没参加这些聚会,他也就失去再次遇见她的机会。
他曾多次来到蔡沁的大学,却未能与她偶然相遇。
虽然拥有她最新的联系方式,但他不知找何种借口邀她出来。
毕竟自从高三时目睹她告白失败的情景后,他感受到她在逐渐疏远他。
他推测过理由,可能是因为他的出现会勾起她不愉快的回忆,或者是她察觉到他的心意而选择保持距离。无论是哪个原因,都让他感到极不舒适。
过了一段颓废期后,他以为自己已经释然。既然蔡沁的态度如此,他决定尊重她的选择,毕竟他爱她,就算她不爱他。
单向的爱不会追求回应,只愿意主动付出,如果不被接受,也不愿让对方感到不愉快。廖予竹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越过界限。
可谁能想到,当他已经决定藏起心意,独自度过余生时,蔡沁却再次出现了。而且,她还在相亲!
他曾以为,她对那个人如此深情,即便遭到拒绝,也不会接受其他人,就和他一样。
虽然这么久以来不曾相见,但他一直在关注着蔡沁的动向,得知她与全轻舟仍是好友,甚至还是同校同学,尽管不在同一班级,但彼此往来必定不少。她如此倾心于那个人,不惜无时无刻都跟随着那个人……蔡沁怎会轻易放下,接受他人呢?
若是真的放下,那么他是否有机会?
廖予竹不禁产生这样的遐想。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