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出行到底是比不了直接骑马,哪怕是白天赶路,晚上休息,也比云书月计划的时间多花了近三天。
一早,几人拿着明城知县的路引,顺利进了城,找到了明鹄好友,杨逸之的所在地——永庆银楼。
据明鹄介绍,杨逸之是越州当地有名的珠宝商,他家传的永庆银楼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奢华耀眼,出品的金银首饰更是直供皇家,乃越州第一珠宝皇商。
至于二人如何相识,明鹄只说是年少时游历江湖认识,其他的没再多说。
云书月起初听到“杨逸之”的名字时,忍不住哈哈大笑,即便是已经过了许久,想起也依然笑个不停。
言散驾着马车停在了永庆银楼的门口,立马就有伙计微笑相迎:“客官的马车可以先落客,再停到后头的停马场。”
云书月被言散从马车上扶了下来,将明鹄的信递给了伙计:“劳驾小哥将信送去给你们家杨老板,就说是明鹄好友到访。”
伙计躬身接下信,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进了银楼。
云书月抬眼,牌匾上“永庆银楼”四个大字居然是用黄金打造,边框镶嵌着各色宝石,阳光之下宛如银河落九天。
银楼是三层的榫卯结构阁楼,顶上的青色琉璃瓦好似不败常青树,屋檐下大幅的砖雕精美,皆是“金玉满堂”、“麻姑献寿”的好意头。
夏知意撩起布帘一看,不禁惊叹:“真好看!”
华似雪从马车上轻身跳下,将夏知意扶了下来,扫视着四周,只见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另一个伙计见马车上没人了,才递给言散一个号码牌,然后牵着马车往停马场走去。
就在云书月还在惊讶于永庆银楼奢华的时候,一个三十岁出头,面若圆盘,身穿锦衣,头顶玉冠,拇指上的玉扳指绿得吓人的男人从银楼内小跑着出来。
她猜这个穿着富贵的男人,应该就是明鹄的好友杨逸之,正准备双手抱拳作揖时,杨逸之径直与她擦肩而过,停在了华似雪面前。
杨逸之喜笑颜开地对着华似雪作揖:“在下杨逸之,久闻云老板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气度非凡!”
华似雪面色不改,指向了云书月:“她才是云老板,我是她聘的大夫。”
全场似乎安静了那么几秒,杨逸之尴尬地擦了擦汗,上下打量着云书月。
长着一副扶风弱柳的闺阁小姐模样,衣着虽不粗鄙,却也只是普通的棉布衣裙;气度虽落落大方,但看着年纪不大,真不像明鹄给他的信里写得那般才智过人、智勇双全。
云书月顿觉场面有些尴尬,不仅是因为杨逸之的名字,还因为他认错人了。
以她的年纪,还用着女子身份在外经商,能得城主青睐,确实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杨逸之认错也正常。
毕竟连她自己也觉得,华前辈气势骇人,看着比她像个正经商贾。
她扬起得体微笑,双手作揖:“在下云书月,是明城主的好友,见过杨老板。”
杨逸之这才微笑作揖:“云老板年轻有为,是在下眼拙了。明鹄老弟先前差人送信给我,院子已经安排妥当,还请各位随我一同前往。”
伙计耳聪目明地接过言散手中的号码牌,将马车又牵了出来。
杨逸之的随从也从停马场牵着两匹白马出来,二人翻身上马在前边带路。
——
几人来到一处闹中取静的三进四合院,青砖绿瓦,中间还有一处小花园,尾茬的桂花飘香,伴着常年翠绿的榕树遮荫,好不惬意。
言散、夏知意和杨逸之的随从,帮着几人将行李搬到各处厢房,华似雪则在四合院内闲庭信步,杨逸之与云书月坐在了榕树下的石椅闲聊。
杨逸之命人取水,放在碳炉上烧开,从自己随身的小包里取出分装好的茶叶,倒进了茶壶了,开始冲茶。
他在煮水间隙,还问了一句:“不知云老板来阳城是打算做什么买卖?”
云书月:“我与百花门有协议,代为销售百花门出品的万紫千红酿,在下初来乍到,不知这阳城的酒楼可看得上我这酒?”
杨逸之一听,眉开眼笑:“原来云老板就是万紫千红酿新的代理商!你可不知,自从霍家出事,万紫千红酿在市面被炒得极高,原本卖得就不便宜,现在更是翻了四五倍。
不怕你见笑,内子嗜酒,尤爱这万紫千红酿,每年都得买上十几二十坛备着。现在接近年末,就只剩那一两坛了。内子每日在家里闹啊,片刻不得消停。
多亏云老板光临,救我于水火啊!”
云书月笑着摆摆手:“不过是花门主看重,给了小女子一个营生罢了。”
杨逸之问道:“不知云老板带了多少万紫千红酿来阳城,我可有机会先买上一些?”
云书月浅笑:“今日得了杨老板方便,定是要奉上十坛聊表心意。等酒到了阳城,我第一个先送到杨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