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月刚走到一楼,就看见过道处躺着一个粗布麻衣的年轻人,他此时脸上毫无血色,手脚僵直。
她抬手让围观的人群散开,生怕人群踩着蹲在地上的夏知意,和晕倒了的年轻人。
夏知意抬眼一看,发觉是云书月和华似雪,激动得弹跳起身,连额头上的汗都忘了擦。
她指着那年轻人着急道:“师父,他怎么也叫不醒,人中穴和风池穴都按压过了,仍不奏效。”说完才接过柳艺递给她的手帕擦汗。
华似雪问道:“他是进店就晕了,还是吃了些什么才晕?”
夏知意细细回想,指着隔壁桌上喝了一半的汤答道:“就是这碗汤,他才喝了几口,然后就晕了。”
云书月向周围的人确认过,晕倒的年轻人喝的就是面前的汤,才端起来一嗅,告诉华似雪:“这碗是红枣北芪乌鸡汤。”
华似雪双指探那人脉相,又翻开了他的眼皮观察眼睛,才让夏知意点燃一根蜡烛,从荷包里拿出银针。
一手抽出银针在烛火上擦过,扎进了年轻人的人中穴和双手中冲穴,见那人悠悠转醒,才拔针。
周围人窃窃私语,有惊讶的,也有质疑的。
云书月自然是不能任由他们发表对汤品馆的不好言论,看着那年轻人可以自己坐起身了,才问:“在下是小店老板云书月,敢问客官可还觉得身子哪里不舒服?”
见年轻人摇头,她示意言散将人扶起坐下,才继续问:“那客官可曾记得自己食用过什么吗?”
年轻人低头思忖,半晌才想起回答:“早饭过后吃了一颗治风寒的药丸,然后就是喝了这乌鸡汤。”
华似雪蹙眉,转而问道:“客官可有药丸在身上?能否让我探查一番?”
年轻人从腰间翻出一个小瓷瓶,刚想把它递给华似雪,却又收了回去,警惕地看着华似雪。
“这药是在街头那神医小摊上买的,神医说连服三日便可痊愈,花了我足足一两银子呢!”
云书月从钱袋摸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再问:“客官,这样可还行?”
年轻人目光在银子上流连,这才半信半疑地将小小磁盘交给华似雪。
华似雪倒出一粒药丸碾碎在掌心,先是轻嗅,再舔了一下,才说出年轻人昏倒的原因。
“此药确实是治风寒的药丸,只不过里边有一味桂枝与汤里的红枣相冲。桂枝是发汗治风寒的药物,而红枣却是温补的药物,这一正一反,风寒气与血气在体内打架,所以才晕倒了。”
说完,她还要了一张白纸,唰唰写下治疗感冒的药方递给了年轻人,只说按这个药方煎药服用,比吃药丸便宜,而且治疗效果大差不差。
年轻人恍然大悟,连忙作揖道谢,马不停蹄地就去买药了。
柳艺和夏知意两个年岁差不多的小姑娘,一直站在过道边埋头说些不知什么小话。
云书月见此时看客正多,顺手打了一波广告给店里涨热度。
“各位走过路过别错过,华大夫师从高人,一手医术神乎其技。现下屈尊坐镇小店,诊脉加买汤只要二百文,优惠限时十天,过后恢复三百文,千万不要走宝!”
这广告一打,再加上刚刚华似雪那一手妙手回春,问诊处瞬间挤满了人。
要不是有言散维持秩序,怕是连屏风都要被挤塌了。
——
这云来汤品馆自开业以来,因为优惠活动,加上马千穗对外说了女儿的救命恩人之事,让他们一连忙了十天,连在现代长期出差奔波的云书月都差点受不了。
她虽然喜欢喝汤,但是当爱好成了工作,让她每天睡前将小吃店的库存补足,第二天天不亮起来煲汤。
而且还要应付光顾的达官贵人,更是身体加精神的双重摧残。
幸好她提前又开了一个储物袋,并且绑定与店里仓库绑定。没过两天,杨逸之就差了几个熟手伙计过来帮忙,让大伙总算有了喘气的时间。
有惊无险,又到了老板肉疼日,员工开心日,每个月的十五——发薪日。
云书月生怕自己给忙得忘记了发月钱,所以两家店的发薪日都设置在了十五号。
言散是打手,华似雪是顾问,属于特殊员工,而且三人同一屋檐下,所以出门前云书月就已经将月钱给他们了。
而夏知意虽然也与他们住在一个小院,但是为了不被其他伙计说闲话,云书月还是将她的月钱留到了店里,跟其他伙计的一起发。
起初她害怕夏知意会有别的想法,没想到这样夏知意反而更高兴了。她说这样可以等休息的时候,跟柳艺一起去逛集市。
柳艺虽说是“卖身葬父”,但云书月到底是没要她的身契,而是与她签了雇佣协议,只当是普通员工。
二人兴高采烈地领了月钱,准备携手出门逛街时,柳艺还特地问了云书月要不要一起去。
云书月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