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月支着脑袋在思索,这白阁主给了这么一处闹鬼的院子给她,是何用意?
她虽是个无神论者,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但是不代表其他客人就能做到心无芥蒂。那时候是来光顾的客人多,还是来探险的客人多,尚未可知。
就是这荒了的院子,收拾起来还得废好大一番功夫,光靠他们三人可完不成,还得雇人来做。
他们今晚原本打算宿在新店,现在也只能花钱在客栈投宿。
自从云书月与正太音调整了钱银清除方式后,正太音减少了“骚扰”她的时间,更多的时候是等她呼唤,正太音才会冒泡。
但就在她纠结要不要去小院时,许久不见的正太音上线了。不光上线了,还带着它的茶里茶气的皮肤上线了。
【宿主,你杂七杂八想这么多,该不会是怕了吧?】
云书月嗤笑道:那又怎样,我就是怕不行吗!
她回答的语气有多硬,字面的意思就有多软。
虽然,威武不能屈是华国人民先辈传承下来的优良品德,但人总该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也不是所有事都非得去做。
她正准备遵从内心的想法,一字曰,“怂”。
正太音反而被云书月这个看似人神合一,实则分崩离析的态度弄得无语,半晌才丢了一句话给她。
【白捡的院子,有鬼就有鬼了,你还想花钱再另外租个院子吗?】
云书月恍然大悟,正太音说得对,她可以不赚钱,但绝对不亏钱。
况且这院子自带天然流量,说不定到时候将店开在那儿,还真能是个噱头!
她收起忐忑之姿,拍案而起,“走,去,现在就去!”
莫祁原本只想借那闹鬼的院子刺云书月一下,云书月一夫当关的气势倒是让他无所适从。
他一脸愕然,磕磕盼盼道:“不是,我就开个玩笑,你来真的?”
云书月扬起嘴角,将方才正太音给她的茶言茶语丢给莫祁,“你杂七杂八想这么多,该不会是怕了吧?”
莫祁强扯起笑容,只是拿着酒杯微微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去就去,谁怕谁!”
言散轻叹,将站得直直的云书月一把拉回凳子上,无奈道:“你们俩真是死鸭子,一个赛一个的嘴硬。早点回去休息,等白日再去不好吗?”
云书月现在倒不是因为嘴硬,而是心疼钱。那么大个院子,房契就在他们手上,就这样白白放着不是她的本性。
起码要知道那最凶险处在哪儿,才能决定这院子要不要用。
她扭了扭手腕,挣脱开言散的制约,眼珠子却滴溜溜地转着,显然在打什么鬼主意。
“那处今夜是住不得人了,你去找掌柜的开三间上房。这白得的酒我还没品鉴,等会儿再去找你。”
只是言散才起身,背对着他们找掌柜去。
云书月就在对着莫祁挤眉弄眼,“走不走?”
莫祁下唇微颤,却还是吐出一句:“走!”
待言散订下厢房,回到桌前时,只剩一桌的残羹剩饭还在原地。
——
二人一手提着照明用的灯笼,乘着夜色,一边打着酒嗝,一边问路去往文竹街。
他们方才吃饭的地方就在西坊,只不过是在文柳街,倒是离得不远,才走个一小会儿,就被他们找到了那处传闻闹鬼的宅院。
光看沿路走过来的围墙高耸和正门门楣,就知道这里曾经是个雕龙画凤的风光地方。
只是历经两年风雨无人修缮,现在倒是变得破落不堪。
半掩半开的木门在寒风中咿呀作响,门上原本的黑漆剥落,变得斑驳不已。原本挂在屋梁上用来照明的灯笼,早已因为麻绳破损落在了门边的地上。
莫祁此时倒是勇猛异常,走在前头为云书月开路。
若不是被云书月发现他手中的灯笼火苗跳动得极其活跃,云书月还真以为他吃饭时的害怕是假的。
从正门走进,是一处成片的小竹林栽种在路的两侧,若不是因为天黑加上传闻,本来应当是一副好风景。
只是现在光看着被风刮动的光秃竹竿,就已经让人毛骨悚然。
从竹林进来是一片开阔的亭台水榭,四周假山怪树装点,比小臂还粗的藤蔓攀绕。两年前应当是一步一景,只是现在怪树倒影在湖中,却只看出一副狰狞异常。
云书月举着灯笼四处照,除了被风声刮动的门窗咿呀作响,倒也没出现什么别的东西。
但走在她前面的莫祁,却突然停住了脚步,猛然转身看向右侧。
也不知他是冷还是怕,只闻牙齿上下打架的声音,话语里皆是颤抖,“我,我好像看见有东西从右边飞过去了,还有叮铃铃的声音!”
云书月也转身看向与莫祁同样的方向,原本盘绕在比大腿还粗的树干上的藤蔓,此时正随风摇摆。假山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