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花似霁一针扎向刺客,后院柴房里响起不断挣扎的声音。
那刺客恶狠狠地看向面前站着的四人,只是那四人若无其事地闲聊,惹得他自觉挣扎徒劳。
花似霁瞥了一眼那刺客,将手中一篮子叮叮当当的东西递给花似霰,打了个哈欠。
“都是些我自己做的药,效果还没试在人身上。你们审完记得将人给处理了,顺带帮我记录一下效果,我先去睡了。”
随后她伸了个懒腰,推门而出。
此话一出,吓得刺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突然就惹怒了面前的人。
他好不容易得一个可以解蛊的机会,别才出深渊又进火坑,成了药人。
石青蹲身盯着那刺客的双眼,警告道:“我问你答,我得了消息,自会给你一条活路,懂?”
眼看着刺客点头如捣蒜,她才拔出堵在刺客口中的布团。
云书月径直问道:“你是秦老爷子派来的人?来霍府作甚?”
刺客乖巧回应:“我们这批死士都是被喂了蛊的,秦管家说,只要能带回画像中人的项上人头,便有可以解蛊的机会。”
云书月继续问道:“只有画像,没有与你们说是何人?”
刺客摇了摇头,“没有。”
云书月陷入了沉思,秦老太爷是怎么知道容琰然被藏在了霍府?难道秦老太爷就在丽城?
花似霰见云书月一言不发,接过问话的工作。
“你们一行死士是怎么到的滇州?一年前霍府灭门,可是你们所为?”
刺客死命摇头否认,“一年前我们尚在徽州,被派来滇州的那群,早就死光了!我们来时装成秦家的商队镖师。只是随货物而来的,好像还有一位大人物。”
石青立马发问:“秦老太爷?”
刺客思索了许久,最后像是放弃挣扎一样瘫倒在地,“我不知,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喽啰,近不得贵人的身。”
云书月轻笑一声,蹲身看向刺客,“我是云书月,从前解了阳城蛊毒的人,你应当听过。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去帮我做一件事。”
刺客一听,马上就精神起来,“您说!”
云书月为表诚意,从腰间荷包掏出一个瓷瓶,“这就是月半蛊的解药,只不过是暂时的,只要事成,我就帮你解了月半蛊。”
“你放了你,你回去送一条消息。你们潜入霍府被秦会宁发现了,只有你逃了出来。你从秦会宁的书信中看到,他不日便要往边境战场运送火器。”
刺客一愣,突然开始挣扎起来,“不是,云姑娘,您放我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云书月没有被刺客的动静吓到,摇着瓷瓶,继续威胁道:“不愿做也无妨,反正你也没几天活头了。”
她起身松了松肩膀,看向花似霰,“有劳花门主试药。”
就在她准备踏出柴房门时,空气里传出一声大吼。
“我做!我做还不行吗!”
云书月没有转身,而是听见身后长剑出鞘之声,转眼间,手中的瓷瓶消失,一道黑影翻墙而出,消失在院里。
她抬头看向刺客消失的方向,嗤笑道:“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石青将短剑收剑回鞘,不解道:“你不怕他不做吗?”
云书月倚在门框上,笑得有几分邪性,“他不做,今晚就要死。他做了,还有一线生机。”
花似霰提着一篮子药走出,“你真会给他解蛊?”
云书月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道:“他活不到那个时候的。”
话毕,她转身进了花似霁安排给她的卧房。
花似霰看向云书月卧房的目光,有些沉重,“她从前不是这样的。”
石青却理解云书月的转变,替她辩解了几句。
“花门主是不知在都城发生了什么,若她不变成这样,如何能活到现在?”
——
云书月昨夜睡得不那么安稳,翻来覆去了好几次也没睡着,直至鸡鸣,也没有一丝睡意。
她一早起来便见石青晨练,还有许多医馆弟子围着讨教。
从前在她门前晨练的,可不是石青,而是那个被她叫做“言散”的人。
也不知他在军营可还好,如今西南边境战况如何,找到了真正的容琰然,他是不是就可以当回自己了。
直到石青喊了她好几声,她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怎么了?吃早饭了?”
石青没好气道:“昨夜忘记问你了,你如今有何盘算?将那刺客放走,帮你带话给秦老爷子这事,我一直没看懂?”
云书月捏了捏后颈,强打起精神道:“你无需看懂,去城门附近蹲着,看到有大批人马入城,你便懂了。”
石青一怔,反问道:“你是觉得秦老爷子会来?”
云书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