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到“有钱”,秦会宁借机嘲讽一句。
“哪怕在下游历在外也听说了一事,这霍家通敌,而云老板正是霍家女。如今这‘钱’,还在吗?”
云书月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一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摩挲着茶杯。
“说起来,也不知秦老板知不知,致远茶馆被太子给抄了。真是可惜,我还挺喜欢茶馆里的豆沙果子,还有那说书先生的巧舌如簧。”
秦会宁低眉轻笑,“一个用来收集信息的致远茶馆而已,不比云老板的伤筋动骨。”
“噢,是吗?”
云书月故作惊讶道,“前几日听说曾经的滇州首富家中再生祸事,也不知秦老板在霍府放了些东西,如今还在不在?”
此话一出,秦会宁握着茶杯的手突然用力,一个花纹精美的青花瓷茶杯,应声裂在了他手中。
他眉头一皱,像是手中有什么脏东西一样,将茶杯碎片全都甩在了地上,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云书月的话。
“原来是你,倒是我错怪老太爷了。那他,你也发现了?”
云书月从桌上拿过一个新的茶杯,顺势帮秦会宁倒了一杯茶,笑得无辜。
“发现什么了?我不过途径丽城,听说了应当空无一人的霍府,前段日子突然有人出入而已。那夜阵仗大的哟,听说四周被吵醒了,愣是无人敢出门报官。”
秦会宁冷哼一声,新茶杯里冒着热气的普洱茶,没有送入他口中,而是被他倒在了满手是血的右手上。
茶水混合着血滴答在地板上,汇聚成一摊不详的暗红。
云书月面不改色,嗤笑道:“秦老板,有赢必有输,何苦糟践自己?只是站错队了,难免受累。”
秦会宁收起装出来的笑意,豆大的汗珠从额间划下,紧盯着云书月时,眼皮不自觉地跳动着。
“如今成败尚未可知,哪里来的站错队一说?万一站错队的,是你呢?”
就在云书月以为这谈话算是谈不下去,二人已经可以准备交锋时,秦会宁听着从原处传来的炸药爆鸣声,勾起一丝笑容。
“说起来,今日骠国与前线交锋,也不知最后花落谁手?”
他见云书月握着茶杯的手突然一僵,继续落井下石道:“那位,无论你是将他送回都城,还是跟着你到了此地,最后不过都是一死,徒劳而已。”
云书月手中的茶杯重重一砸,砸在了桌上,霎时碎片四散。
“我不懂,你为何帮着敌国对付自己人?你的生意在此,亲朋好友在此,为何要毁了这一切?”
也不知她哪句话激怒了秦会宁,他突然暴起,一把将桌上的茶壶挥到地上,双眼变得通红。
“云经理,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你与我一样,都是此界异客罢了。这里哪有你的生意?哪有你的亲朋好友?”
云书月不怒反笑,“只是你没有罢了,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我都有!”
秦会宁眼中的惊愕一闪而过,却还是被云书月捕捉到了。
“你,想起来了?”
云书月冷笑道:“前世你害我跳崖,今生你屠我霍家满门。我记得,你也是有家人的,除了秦老爷子的家人。”
秦会宁怪笑道:“他们?一点用处都没有,一群拜高踩低的家伙!与现代的一样,看我开公司了,自己就贴上来了;一看我破产,就离我远远的,忘恩负义的家伙!”
云书月总觉得秦会宁说起现代的事情,比起先前,有种发疯之感。
这个样子的人,她从前见过一次。
那个自以为才华横溢,却只将公司当成一言堂的老板。
自大的人,自有自大的下场。他后来的结果就是拉不到投资,项目运行不下去,破产了。
秦会宁笑得邪性,“是你们看不到我的才华,无论从前,还是现在,都是你们瞎!”
第二声炮响,掩盖了云书月不顾形象地仰天大笑。
“才华?你有过吗?我不过是一时忘了,倒是让你占得先机,先是投靠秦老太爷,后来是救下景曦。只是那又怎样,你也没有赢!”
秦会宁指着炮响的方向,笑得越发癫狂。
“我没赢?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骠国射向我方的火炮啊!只有你们都死了,我才有机会让他们都看到我的才华!”
云书月笑得前俯后仰,“大哥,世间天才二十岁就已经名成利就,三十岁,死了已经!”
“你!”
秦会宁被她的最后一句话激得收起笑声,“你全身上下,就剩一张嘴了。待骠国大军入城,你,必死无疑!”
云书月笑得都已经打嗝了,自己拍了许久胸口才回过气。
她看向第三声炮响的方向,扑哧一笑,“说起来,我来得匆忙,忘记给燕王他们带礼物了。幸好路上遇到你,给我备了好大的一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