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在西南,依旧是一副百花盛开的模样,但到底是初冬已至,加上在边境,早晚多了几分凉意。
今日便是两军交火的时候,也是云书月前往茫城的日子。
她昨日趁着夜深,将那日夜里从秦会宁那儿搞回来的小礼物,从储物袋里掏了出来,如数家珍地介绍了一番。
要说借花献佛,还得是云书月!
第二日一早,带着石青和江照白,骑马赶往茫城。
江照白重新戴上面具,回归到琰三的身份;容琰然依旧是他的燕王殿下,与楚王一同前往战场。
十里算不上远,但他们也近晌午才到达。
茫城地处边境,别说都城,就连丽城也比不上,城墙不足一丈,外边还不是青砖,而是用的黄泥。
如若今日打了败仗,只怕这茫城,马上就会变成骠国军的洗劫之处。
三人一到城门便翻身下马,云书月还担心要怎么进城。结果城卫根本不查验路引,给了三两银子便将他们都放进了城。
江照白牵着马停下脚步,看向云书月的眼神满是担心,“真不让我跟着你?”
云书月对待江照白,好比母亲对待常年在外工作念书的孩子,好脾气只能维持三天,三天一过,你谁啊?
她摆摆手,“赶紧找地方隐藏起来,别让他的人发现了,我今日就是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石青看着江照白欲言又止的模样,无奈道:“这不是还有我吗?”
江照白见云书月摆手摆得更不耐烦了,“那你照顾好她,我先走了。”
说完,他才牵着马拐进了一条小巷里。
云书月虽是面上嫌弃,其实待江照白转身时,还是没忍住看着他离开,此举惹得见遍世事的石青啧个不停。
“你们真是,该好好说话的时候不说,待没机会了,哭去吧!”
“哼,你少咒我们!不过你说得对,待今日事了,是该与他好好说说了。”
——
云书月又给了一两银子向城卫问路,二人七拐八绕的,总算是找到了淡泊茶馆。
与云书月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在遍地平房的茫城,淡泊茶馆居然是个三层高的木制小阁楼。
只是除了门口站有两个带刀守卫,一眼望去,里边看不见一个客人。
云书月讥笑道:“秦老板大排场,喝个茶还要清场!”
只闻楼上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要说排场,怎比得过云老板?若非请的是您,何须清场?”
云书月一听,就知道秦会宁已经到了楼上
她将手中缰绳交给了守卫,正要进门,却问石青一阵厉声质问。
“你们要拦我?”
云书月回过头看向石青,只见石青怒视着守卫,右手握着缰绳,左手已经搭在了腰间的短剑上。
守卫道:“老板只请云书月上楼,你可是云书月?”
石青眉头一皱,眼看着短剑已经准备出鞘,云书月安抚了她一声。
“你在此等我,有何事我会喊你的。”
“可是……”
不等石青辩驳之言出口,楼上的秦会宁沉声道:“以表诚意,楼上也只有我一人,还请石青副首领放心。”
云书月也朝石青颔首,示意她安心,石青才没再继续争辩,而是一手握着缰绳,冷着脸倚在屋檐的墙边,一副如果云书月有事,她誓不罢休的样子。
楼上果然如秦会宁所说,空无一人。
即便如此,云书月对秦会宁的话可是一个字都不信,石青上不来,她只能借系统保命。
她悄然道:阿穷?阿穷?起来on call了!
【宿,宿主,我……信号……拦截……】
好死不死,她呼唤了正太音好几次,接收到的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幸好她提前服下了体质增强剂,总不算什么后手都没有。
直到云书月走到三楼才发现,秦会宁坐在了露台上,香炉里燃着厚重的檀香,桌上一套与现代泡功夫茶极其相似的茶具。
她背着手走到露台,径直坐在了秦会宁对面的太师椅上。
秦会宁一见她落座,立马将普洱茶奉上,看上去不像是对待一个对手的样子。
云书月见状,举起茶杯轻抿一口热茶,看似举止放松,其实目光愈加防备。
“好茶!秦老板这是游历江湖,游到了西南边境?此地甚乱,秦老板可要小心了,可别像我一样,一个不备,就被冷箭伤了脸!”
说完,她左手抚上了那日被箭擦伤的脸颊,伤痕极浅,现下已经结痂。
秦会宁又帮云书月续了一杯茶,故作关心道:“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云老板伤在脸,可别影响你寻觅良缘才是。”
云书月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半掩着面轻笑道:“虽是如此,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张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