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以柠想到早上没发出去的那条问候,便又把它打进了对话框。
发出去的前一刻,段慧月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你俩昨晚怎么样?看照片超级甜啊。”
洛以柠打了个哈哈,“也就那样。”
*
卓锐总部
会议室里,陆云望微笑着与一个青年握了握手,“我送你。”
青年受宠若惊,“陆总请留步,您下午还和洛小姐有约,我就不耽误您了。”
陆星泽上前:“一鹤老师,我来送您吧。”
陆云望对青年做了个“请”的动作。
等陆星泽和一鹤出了会议室,陆云望脸上的笑容霎然消失。他按着隐痛的胃部,撑住桌面站了一会儿,顺了顺呼吸,才向办公室走去。
今早,陆星泽由于担心他的身体,关掉了家里的闹钟。陆云望一觉醒来已经八点半了。陆星泽本想劝他把商谈推到下午,但陆云望不愿意一拖再拖,坚持按原定时间开始。
所以,他只草草吃了两口早餐,就赶到了公司。
忍着不适谈完合作,他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好几遍。
痛感并不严重,但是十分阴冷,寒气从胃部像四肢扩散而去,引起了皮肤本能的战栗。
他压抑着铺天盖地袭来的反胃,坐到了办公桌前,拉开了抽屉。
然而,祸不单行,他的胃药刚好吃完了。
他皱着眉将空药盒拿出来,丢进了纸篓里。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他眼前发黑,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将他按在了桌边。
他伏在桌沿,艰难地保持住呼吸的节奏,用力按压着胸骨下方的位置。
“陆总,我回——”陆星泽一进门,立刻变了脸色。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桌边,“哥!”
陆云望熬过了一波抽痛,直起了上半身,抬手示意陆星泽不必惊慌。
“帮我买盒药。”
陆星泽余光瞥见垃圾桶里的空盒子,自责道:“是我的疏忽。”
陆云望摇摇头,煞白的一张脸被冷汗濡湿,冷白的皮肤近乎透明,“没事。”
陆星泽急急忙忙地跑出了办公室。
大厅里,一个身穿黑色连身裙,戴着墨镜的高挑女人与陆星泽擦肩而过。走动带起的空气卷着橙花的清甜扑了陆星泽一脸,他从那香气的尾调里嗅出了一点似曾相识的味道。
他忽然眯起双眼,回过了头。
女人拎着一只小羊皮包包,气场强大,一头及腰的金发在背后甩动着,连发梢都充满了自信和生命力。
直觉告诉他,他们认识。
但是他的脑子里就只有给陆云望买药这一件头等大事,还没抽出精力细想,他就出了大门。
女人在前台停下了步子,一只脚上的高跟鞋鞋尖点地,“您好,需要访客登记吗?”
前台小姑娘例行询问:“您要找哪位?”
女人摘下了墨镜,红唇微张,字正腔圆地念出了三个字:“陆云望。”
前台吸了口凉气。
她在卓锐当前台快三年了,接待过数以万计的访客。他们中哪一个不是恭恭敬敬,谦逊有加,而这个人竟敢直呼陆云望的大名。
“您是要找陆总吗?”前台不确定地又问了一次。
女人做了精致美甲的手在桌上敲了敲,自嘲地笑笑,“差点忘了他已经当上集团总裁了。”
从她的谈吐和气质,前台断定她来头不小,和陆云望应该也不是一般的关系。她不敢怠慢,拿起了电话就要给陆云望秘书室致电。
女人在她拨号的时间自如地环顾了一下大厅的布置,目光扫过大门时,她注意到人群里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拎着一个塑料袋,健步如飞地朝里走。
她抬起了胳膊,向那人喊道:“陆星泽!”
前台电话还没拨出去,震惊地看向了她。
陆星泽抬头,显然是被女人的出现吓了一跳,脚下差一点绊了一跤。
他放慢速度走到她的面前,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惊愕,“菀徽姐?”
宋菀徽按着胸口,亲昵地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泽宝。”
泽……泽宝???
前台瞠目结舌,几乎要当场掐人中。
陆星泽脸红,“这都是小时候的叫法了。”
宋菀徽扫视了一遍陆星泽,指着他手里的塑料袋,“这是谁的药?”
陆星泽:“我哥胃痛又犯了。”
宋菀徽细长的眉毛拧了起来,“五年了,还没好?”
陆星泽无奈:“他太忙,总是不遵医嘱。”
宋菀徽垂头听着,忽问:“你能把药给我么?”
陆星泽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宋菀徽忙笑着解释,“我在英国这么久才回来一次,想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