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墨玉在一旁笑嘻嘻地道。
李卫睁大了眼佯装吃惊地道:“哟,你竟然会知道这句话,看来这段时间没白学啊。”
墨玉扬一扬小拳头得意地道:“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一学就会,一点就通,比你可聪明多了。”
“别忘了你会的都是跟谁学的。”李卫笑眯了眼,不理会被他噎地说不出话来的墨玉。
“你们两个一天不斗嘴是不是就难受得紧啊!”凌若摇头笑斥了一句,与温如言和解令得她心情甚好,侧过头指了暖壶对尚愣在那里的素云笑道:“现在可以沏壶热茶了吗?”
素云回过神来,忙为她与温如言一人沏了一杯热茶,更亲自端予凌若屈膝赦然道:“奴婢适才言出无状,请凌福晋恕罪。”
“不知者不怪,你也是为了维护姐姐,我若怪你岂非连姐姐也怪了吗?相反我还要谢你才是,幸好姐姐身边有你这个忠心不二的奴才,这些日子才不至于太过清苦。”凌若接过茶示意素云起来,笑意一直挂在唇角,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开怀过了。
“对了,姐姐,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你当真是如此凑巧捡到我丢的金簪吗?”与温如言一道落坐后,凌若将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温如言捧了略有些粗糙的茶盏笑一笑道:“你会问就表示不认为这是凑巧。”她顿一顿道:“昨夜我确实是洒酒弄湿了衣裳,本打算提前回去就算了,没想到走到半路的时候,看到你在前方匆匆而过,仿佛在追什么人,我一时好奇便悄悄跟了过去,之后便看到你跟李忠在说话,在李忠走之后还将发上的七宝玲珑簪掷到树丛后面。我记得这簪子是贝勒爷送你的,你素来珍视,断不会毫无理由乱扔,必是当中另有缘由。再联想到你来了厨房后那突然不见了的人影,隐约猜到了什么,但不敢确定,为防万一所以将那簪子捡了起来,随后便回揽月居换衣裳,在我赶回到清音阁时,发现那里乱哄哄的,我知必是出了事,所以躲在一旁没有立刻现身,直至年福晋说要将你送至宗人府。不过说起来你最应该感谢的还是徐太医,多亏他揪出下药之人才彻底洗脱你的嫌疑。”
说到此处温如言秀眉微蹙睨了凌若道:“妹妹,你是否已经猜到是何人在设局害你?”
“姐姐不是也猜到了吗?”凌若徐徐拨着盏中的碎茶叶末头也不抬地道:“我一直知道她对我不满,却不想竟恨到如厮地步,不惜借未出世的孩子来害我。虽然我亦不喜叶氏,但孩子终归是无辜的,六个月的孩子都已经成形了。”
温如言亦有不忍之色,叹息道:“可惜一切都只是我们的推测,没有真凭实据,根本奈何不得年氏半分;年氏之宠在于美貌更在于家世,若无十分把握万万动她不得,否则只会为自己招来灾祸。”
“我知道,此事不急,来日方长,我不相信她永远都可以只手遮天!”凌若眸中射出冰冷若秋霜的光芒,从今往后,她与年氏不死不休。
从温如言处出来已是午时,秋阳滟滟高悬于空,洒下细碎的金色,虽仍能感觉到些许暖意,但更多的是彻骨的秋寒。
“快到冬天了呢!”凌若喃喃轻语。
李卫在一旁接了话道:“是呢,奴才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外面都结霜了,一天比一天冷,等到了十月差不多就可以生炭取暖了。”
“待会儿将姐姐这里缺的东西都送一些过来,另外告诉揽月居的管事,让他好生照料着,若有什么差池或怠慢我唯他是问。”她这话不止是说给李卫听,更是说给站在庭院中的那几个格格听,果不其然,她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讪讪着不知如何是好。
回到净思居的时候,恰好看到小路子领着几个小厮提着数筐银炭回来,见到凌若赶忙上前打了个儿千,说是高管家见天气渐凉怕今年冬天来得早,所以让负责内务那些人先将各房各院的俸例银炭给领了。
不知高管家是否真有远见,就在数日后,京城迎来了入秋后最冷的一场雨,雨过之后温度急转直下,开始有了入冬的感觉,秋衣秋衫已挡不住那渗入肌肤的冷意,纷纷换上了棉衣,有甚者已经开始烧炭取暖。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意欲谋害四阿哥子嗣的事竟如插了翅膀一样,传入紫禁城中,德妃与康熙先后得知,皆是震怒不已,特意宣胤禛进宫问话,待得知下药者已经被杖毙时方才暂息雷霆之怒,但为慎重起见,康熙决定自太医院中择一人负责照料她们两人的胎脉,直至平安生产,而容远自是最好的人选,叶秀的胎儿全靠他才能保住。
“什么?徐太医?”胤禛难得有空来陪自己用晚膳,李氏本是极高兴,不想吃到一半胤禛突然告诉她以后她与叶秀的胎由徐太医负责照料,惊得她几乎要从椅中站起来,亏得双手紧紧抓住扶手才强行遏止想要站起的身子。
“不错,皇阿玛已经命李德全传喻太医院,从明日起徐太医每日都会来给你和秀儿请脉,直至你们安然产下皇孙。”胤禛挟了一片冬笋到她碗中,“来,多吃些,我看你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