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差不齐的指甲透过薄薄的衣衫掐入掌心,本就浮肿的皮肉一下子被掐破,流出淡黄色的浓液还有一根小小的黑色东西;却是数日前不甚刺入掌中的木屑,一直不曾挑出来过,疲累不堪的她早已经忘了掌中的刺痛,待到现在才晓得已经化脓。
许多人许多事,岂不就如这根木刺一般,刺入肉中不觉,等到发现时,已经化成了一泡脓水,肮脏腥臭,令人想吐。
郑春华眼中那点神采徐徐散去,比刚才更加黯淡数分,尽管不甘,尽管惜命,却也没想过逃,这里是紫禁城,她就算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十三爷既奉太子之命而来,那动手就是了,何必说那么许多废话。”她吃吃笑语,神情却是说不出的凄凉,落得今日这个地步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唯一有所恨的就是胤礽,自己一切苦难皆因他而起,如今他却派人取自己性命,心,痛欲死!
胤祥弹一弹指甲漫然道:“太子说要杀你我又没说,郑贵人,你甘心就这么死吗?”